忽然有了絲瞭然,顯然阿哥們上的課裡也有生理衛生一項。我本想先穿好衣服喚紫兒來,他卻按住我說,我去。須臾,手裡拿著抓緊著一團東西進來丟給我,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想起第一次替我買衛生巾的尹為似乎也是這副模樣。淡淡惆悵只是一閃而過,趕緊給自己收拾停當,去拉他的手,想起剛才的戛然而止,有些羞澀地對他說:“爺,對不住了。”他卻溫柔地擁住我問:“疼嗎?”我慌忙搖頭,確實有些許的不舒適,疼卻是沒有的。他卻有些不信的樣子:“流這麼多血會不疼嗎?”我微笑地蹭著他的臉頰:“女人的事,爺不懂的。”他點點頭卻又鄭重對我說:“不舒服,必須告訴我。”我點頭承諾。拉著我躺好,我偎進他懷裡,睡意漸漸襲來,朦朦朧朧地想著,大多時候我似乎仍當他是個男孩,可時常我卻又真的把他當成了男人,當成了依靠,一個讓我溫暖、安全的依靠。
第二天醒的很晚,他已經進宮去了,臨走前特意囑咐紫兒給我燉了補血的湯藥,又留了紙條給我,告訴我他會著人告訴額娘,我身子不爽這幾日不進宮請安了,讓我自己好好休息云云。末了又是首情意綿綿地小詩:“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想起他眉頭微蹙的樣子,原來皺眉是因為思念,心裡有些許甜蜜。我照例收在裡錦盒裡,已經滿滿的近百張。撫著錦盒,我臉上是不知覺的微笑,有人愛著、惦著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初潮之後,我開始留心孩子的事情,我想這個身體應該已經成熟地可以孕育一個孩子了,既然他們那麼盼著,而我,也算是了了前世的期盼。開始還想算好安全期和受孕期,但是後來發現,根本不需要,因為他無時不刻都在“要”。可是兩個月過去了仍是沒有動靜,我倒也沒有太著急,懷孕,有時候也是運氣事。而且我們仍是孩子的身體,或許沒那麼容易受孕,前世結婚的時候已經二十大幾,對十幾歲時的受孕機率還真是毫無研究。
自四阿哥開府建牙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額娘常會來走動。我是從心裡由衷地喜歡這個溫柔、嫻靜的女人的,對她和德妃,雖然和我上輩子年紀相仿,可我心底卻真的會當他們是長輩。可是德妃畢竟貴為娘娘,想要親近也礙著禮數,額娘卻是不同。額娘來的次數多了,也和德妃一樣最常關心的是我的肚皮,看我仍沒有動靜不禁有些著急,輾轉隱晦著打聽我們的夫妻生活。雖然來自現代,我在這方面卻並不開放,覺得如此私人的事和旁人說起來實在是尷尬,可耐不住旁敲側擊,只好如實告知。額娘面露喜色,卻又囑咐著我要識大體,四阿哥那裡該安排侍候的人,還是要安排的。
心裡驀地一沉,是啊,這是三妻四妾的古代,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四阿哥回來時,便看見我這樣神色懨懨地坐著,眸子裡閃過一絲好久不見的憂鬱,我慌忙收拾笑臉,沒話找話地問他今天都學些什麼,和兄弟們可曾又一起玩殺人遊戲。斂了那絲憂鬱,他和我講起他當匪徒如何一夫當關的大獲全勝,臉上全是得意之色。
我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家胤禛最聰明瞭。”
他臉色一柔:“顏兒,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我更喜歡聽你管我叫做我家胤禛。”
我微笑地許著:“那顏兒以後在家裡,就喊爺胤禛可好?”
一個吻落在我的臉頰,耳邊又是那熟悉的:“要。”
'正文 纏綿'
府裡的管家很得力,我倒不若當初以為的有那麼多事情需要關心,只是每天聽下大事小情的彙報便可,說是我要拿個主意,其實也不過是點頭就好。這總讓我想起來劉寶瑞的單口相聲《連升三級》,我現在十足就是個張浩古。
這日才從宮裡給德妃娘娘請安回來。管家又來回我,說是內務府送來些丫頭,讓我過過目。平日裡下人的事,我管的並不多,但是程式總還是要過一下的。管家帶著5、6個丫頭過來,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居然各個都生的模樣俊俏。當初剛開府的時候宮裡也撥了些伺候的人,但都是些普通的丫頭,心下有些瞭然。又想起剛剛在宮中,德妃娘娘的明示、暗示,在康熙和德妃的眼裡我們這些皇子的女人,除了拉攏大臣之外就是要給皇家開枝散葉的。而我結婚一年仍無所出,自然該送女人到他身邊,就算是我有所出,大約也會以我身子不方便為由送人過來。
我自然知道這些丫頭是安排給胤禛的,只是我原本以為皇子的婚禮是要宮中名正言順地指派,而不似這樣不明所以地送來。而我知道的他的妻子也不過是著名的年氏和乾隆他娘——鈕祜祿氏,而她們被指婚似乎還為時尚早。原來,正妻,側妻之外他還會有無數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