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冬眠的寒霜還睡得香甜，白羽玥闕幫她掖緊了被子。

拿了掃把和鏟子，自己動手掃起雪來。

一直幹到月明星稀，才終於掃出一條道來。

也難為了她。

自小生長在南方，本就不會掃雪。

而且又沒幹過這些粗活，是以花去了許多時間。

倚在梅花樹上，她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去錦衣玉食的她自然是不知道，勞累的感覺，其實也不錯啊！

她看著梅花樹上的積雪，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回去拿了幾個乾淨的甕，小心的把花瓣上的雪收集起來。

這可是泡茶的最好的水呢！

吃過粥，洗了個澡。

將一身的汗膩洗去，換了身白衣。

一身乾爽，軟軟的綢緞貼緊了身子，很＇炫＇舒＇書＇服＇網＇。

寒霜在早先的時候，醒來吃晚飯。

看到白羽玥闕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好，有些歉意。

白羽玥闕卻不在意，等到她服侍自己洗浴完畢，便又遣她回去休息了。

而她自己，則是拿了笛子，輕輕出了門。

沒有點著火燭，摸黑走出院子，來到那處斷崖前。

雪後的天顯得格外高遠。

藍黑的夜色，一彎峨眉月高高掛在天空。

月明星稀。

銀裝素裹，大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就連崖下的一傾碧波，都掩去了往日的生機。

空枝上堆滿積雪，晶瑩如玉。

天地間，彷彿只有這崖上的梅花。

綻開紅紅白白的花朵，用若有若無的清香衝開了肅殺的天地。

龍涎香

看著夜色，白羽玥闕拿出袖中所藏的竹笛，橫在嘴邊。

微微一使力，一曲梅花落》便響徹天際。

風乍起。

悲涼的西風吹起了她的白衣，吹落了積雪和梅花，也將她的笛音緩緩送上九霄。

借問梅花何處落？

風吹一夜滿關山。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寂靜的夜裡，有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

……

第二天早上，於姑姑捧著太后點好的佛經，下山而去。

下雪了，太后自然不會爬到這山上，專程禮佛。

這雪天路滑的，萬一摔了一跤，該如何是好？

故此，於姑姑一大早便接到了太監的傳旨，連忙準備好壇經》而去。

走之前，自然會囑咐一兩句。

白羽玥闕留心聽著，仔細答應下來。

於姑姑走後，又開始了打掃，擦拭。

寒霜也上上下下幫著收拾，隨後，兩人像往常一樣，將烹茶的東西搬了出來，點上火，準備喝茶。

正在這時，山門重重的拍了拍。

“是於姑姑麼？”白羽玥闕吩咐寒霜看好了火，自己起身，拉開山門。

隨著拉開的門，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並不是於姑姑身上縈繞的佛前檀香。

白羽玥闕眉心一皺。

這是——

龍涎香！

這不是帝王專屬的麼，怎麼會……

剛這樣想，一抹明黃陡然闖進了自己的視線。

在蒼茫的天地間，顯得格外耀眼。

這個顏色！

白羽玥闕瞳孔一縮，連忙下跪，大聲道：“叩見皇上！”

“嗯。”

一聲淡淡的答話說出口。

蒼曦麟並不叫起，而是一步邁了進去。

他身邊，一個聲音尖利的訓斥道：“你的怎麼做事的？叫了半天也不應！”

是你？

“算了，平身吧。”蒼曦麟依然毫無表情的道。

“是。”白羽玥闕緩緩起身。

只是，不敢抬頭去看他。

蒼曦麟的目光冷冽的掃過白羽玥闕的身子，猛然間看到她腰間別著的一管碧綠的竹笛，眸子瞬間溫和了幾分。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是。”白羽玥闕慶幸自己現在仍是蘇詠絮的面貌。

然而，下一秒，她就後悔為什麼自己是蘇詠絮的面容了。

眼前這個人，臉部線條溫和而明朗，威儀十足——

分明是那個黃麟黃公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