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我吃霸王餐不成?”獨步搖不耐地招手,“將東西放下,讓我吃了個飽,明日我便一分不少的送上銀兩,如此保證可否?”
做生意的,就是怕虧。
獨步搖一身普通的單色黑衣,又易了容,夾在人群中就成了普通人,但掌櫃的眼睛跟練了火眼精睛般,看人看得準,說這位公子哥不簡單。
店小二見獨步搖不耐,又做了保證,男人一言既出,便不會低賴。
店小二點頭,“是是是,客倌慢用,若不夠,但妨搖鈴。”
獨步搖坐在桌前,衝著店小二揮揮手。
店小二誠然退出,還含笑替她掩了間。
獨步搖提起的筷子又放下,瞟了眼緊閉的門,本想著留下這個店小二問清楚如今京中的情況,看著他滿眼的錢錢錢,心有些虛,只能趕人。
細想著,自己的藥何時這麼不值錢了?
扭了扭脖子,獨步搖提筷再一次細嚼慢嚥地斜靠著身子在椅上。
次日清晨。
清明時節,小雨紛紛。
琰國金頂寺遊人如織。
雖與某個時代的時節不同,但清明卻依舊存在。
祭祖焚香之後,人們紛紛踏青訪友,換上輕便的春衫,仕女才子相約同遊,大地頓時色彩斑斕。
數月前,琰國邊境還是狼煙四起,血雨腥風。
想必那時,城中依舊是如此熱鬧,他們被庇佑在盛京中心,想必更沒有憂國憂天之心,更不會覺得他們的大將軍,殿下會守不住琰國,之後就會一轟而蹋。
金頂寺位於皇城郊外的陽風山,冬過後便是青谷幽泉,鳥鳴水澗,巍巍深山掩藏了歷史性的古寺。
涼風徐徐,雖雨水紛紛,不過是早晨之時沾了點雨露,如今晨夕輝耀,逆光折射在站在山頂之上的黑衣,少年每一片衣襟都乾淨出塵。
晶瑩臉孔散著度著層層金光閃閃,遠遠望去,飄渺似塵。
從上往山腳下看來,但見得崎嶇狹窄的山道遊人如織,無數信男善女三跪九叩,一步一拜爬上。
常年被困於閨閣中的美妙少女,都趁著這樣的大好時機,相邀春遊,雪化過後便是大晴的天。
獨步搖立於隱蔽之地,沒有任何武功的人是無法察覺到她的存在。
縱然是無數男女經過她,無沒法察覺到她這個大活人。
獨步搖有些頭疼地揉揉額頭,本來想著一早出來,順便來金頂寺掏點金回去付賬後就一走了之。
不想,這些人都是瘋子,天剛亮就已經成群結隊的爬上來,真是作孽。
金頂寺。
獨步搖褪了人皮面具,跟著大部隊施施然走進大雄寶殿,獨步搖一襲黑衣突然出現在如此熱鬧之地,剎時間引來陣陣騷動,少女偷偷觀望,更甚者有成群少女駐停指點。
獨步搖卻似一具無情佛,一身淡薄,面無表情地跟著潮流而入。
立在寺中大雄寶殿中央,獨步搖眯眼望著中央那尊金身佛像,此刻正面容慈祥的端坐於蓮臺之上,注視著進殿的每一個人。
古代流行求神拜佛,不管是男是女都跟著潮流走,今日又是清明節,前段日子的那場戰事,想必京中也有親人葬身殘戰之中。
所以,今年的清明,金頂寺便擠滿了人。
想起數日前那一戰,獨步搖雖然只上了一次城牆,未曾多看一眼,但也就是那一眼,獨步搖知道女子會與黎雅逸所領大軍掃過之處,必然是血肉橫飛,百姓疾苦。
為了收取小國,他們是儘可能的發揮著自己的實力。如今,各個小國人心惶惶,就怕下一個就是他們。
蘇笑蓮並沒有與她的人對撞,得到了一定的好處後就退了下去,這麼說來,蘇笑蓮也算是琰國的後援。
蘇笑蓮為何助自己?她越發的看不透。
獨步搖仰目端詳著佛像,神情冷淡,不似周邊的那些善男信女如此摯熱。
獨步搖看著看著,突然就這麼定住在金像之上。
移走這麼大一座金像,也不知能買個什麼價錢?
獨步搖合計了半會,無奈只能想著隨便弄掉一塊,這麼大一尊,她搬得走,未必會有人要得起。
一眾虔誠信徒在伏拜殿前,或雙手合什,或口中喃喃自語,祈禱佛賜予自己想要的一切。
唯獨獨步搖不跪不拜,單手負後而立於中央之中,另一手輕輕地磨擦著精緻下巴,眼如深潭,靜思。
本身獨步搖就是一具帶著魔性的身體,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