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放開她的人。
獨步搖坐在幾前,提著筆展開宣紙,在上面寫著什麼。
李傾輕輕瞄了一眼,卻看見她正在繼續寫她的藥方,大鬆了一口氣,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翹起。
“蘇公子如此盛情,傾也不是那麼無情之人,既想見,傾見就是。”說著,人已經不著痕跡地站在馬車外面,快得連掀簾的動靜也沒有,快得讓人看不見馬車內的情況,彷彿真的如大家所見一樣,馬車內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獨步搖不著痕跡地看了剛剛被掀起的簾子,李傾故意在掀簾時用自己的背影擋去了馬車內的情景,外邊的人想要看進裡邊根本就不可能。
無聲嘆了一聲,低頭細細研究著她的藥方,聽著外邊的動靜,又無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靠坐在馬車內,閉了閉眼,又提筆再寫。
黑衣迎著風雪,身形高大,鬼臉面具,靜靜側立在人行之中,愣是給人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冰眸,對峙久了,會讓人有種發瘋的感覺。
鬼面一抬,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雪衣少年。
兩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無形中的火星四射,壓抑得人喘息不過來。
李傾單手負後,一雙犀利如電的眼透過鬼面具,直視著蘇笑蓮清冷寂寞的雙眼。
然而,蘇笑蓮的臉色卻不像老友久別重逢的欣慰,相反的,劍眉微皺,顯得淡漠而凝重。他心思內斂深沉,眸光流轉,眼底只餘清冷。
李傾的單獨出現,告訴他一個資訊,獨步搖不知所蹤。
錯過李傾的身影,看向緊閉的馬車。
李傾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冷笑。無論如何,他也不想今日讓獨步搖出現見他,但轉念一想,就算是逃過了今日,來日他們始終是會見面的。
到那時,他李傾也無法阻止的。
細想了一下,想著,現在就該讓他們相見,而他就該擁著獨步搖出馬車,雙雙站在蘇笑蓮的面前,讓他好好的眼紅一下。
李傾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小孩子,但事關於獨步搖他就是這個樣子。
獨步搖坐在馬車內,有一下沒一下地描繪著,將外邊的一切都忘卻一乾二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風雪吹刮過來,身後的樓沁雪再也受不住這樣沉寂的對峙,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錯過李傾的目光,直接走向馬車的方向。
大有一種飛身上前去掀簾的感覺,眾目順著她的動作而動作著。
大步行走之間,樓沁雪伸手拉下身側的紅鱗鞭,直鄭向緊閉著的車簾,站在馬車前的駕車車伕一見,驀然提身出劍擋住了她突然飛來的紅鞭。
樓沁雪被人攔了個實,心中本就惱怒著蘇笑蓮這個傻瓜,這會兒他想見的人未出現,想必他心中是失望加難過的。
她不想看到那個人難過,所以,她自做主張去掀簾子。
只要掀了簾子就知道那個女人在不在了,可是他就是磨磨磳磳的不敢掀簾,還在那裡與那個冷人羅嗦個什麼勁。
他蘇笑蓮不敢的,就讓她樓沁雪來。
一扯紅鞭,冷聲衝著那人道:“讓開,不然就這在這裡讓你見見血。”
這個馬伕武功彼高,根本就沒有讓開的意思,對上樓沁雪的眼,勢有一種,若要掀簾就踏過他屍體的感覺。
“樓姑娘——”
蘇笑蓮皺眉,想要喚回她。
樓沁雪充耳不聞,冷哼一聲,鞭子一揮,一扯,再一次揮鄭出,招式帶著古怪的強勢。
黑衣馬伕武功根本就不如她,幾鞭下來雖然觸及不到簾角,卻也生生將他抽出了血肉,火辣的痛。
但馬伕愣是一聲不吭地扛了下來,這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已經過了數招,人海里無人阻止,愣是讓他們大¨ xuan shū wang¨庭廣眾之下大打出手。
“啪啪啪——”連著數聲紅鞭子聲,馬伕悶哼被捲起甩了出去,受了重傷。
眾人看著這女子狠辣抽鞭子,不由忌憚地打量著幾番。
衣服古怪且華麗,異國風情有些濃重。
這樣的一個厲害女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哪一家大家小姐?怎生得如此厲害狠辣?
“哼,你蘇笑蓮不敢做的事,何不由我來做。”樓沁雪站在眾人地面前,側過頭去,看了眼靜坐在輪椅上的蘇笑蓮。
奇怪的是,就連李傾也未曾阻止這個女人動作,旁邊的黎雅逸正想著要不要出手時,樓沁雪已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