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清麗在她面上,不知道是月色清新還是人更清新。安公子略有些失神,知道這姑娘生的好,卻不知道出美人的月色下,又能出來這樣一位美人。
果然是有弟說的對,來弟打扮打扮,比家裡來的客要中看。安公子竊笑一下,做弟弟的這樣吹捧自己姐姐,做姐姐的平時也疼弟弟,這一對姐弟倆,算是相依為命。
姑娘大了這裡哭,不用問是為著男女情事。安公子難得有一絲關心不相干人的心思,淡淡勸解道:“你弟弟很疼你呢,你有這樣一個弟弟,比我要強些。”
可不就是為著有弟才哭,傷了梁五是不得已,要難過;有弟把自己的手開啟,又說一句:“你為啥不同意?”這話才傷到來弟,而且來弟從有弟的心思想一想,自己要真是個農家姑娘,梁五算是一個不錯的親事。可來弟不是農家姑娘。
心中轉幾轉,來弟這才哭出來,覺得無人可以明白自己,也明白不會有人明白自己。怎麼能讓有弟明白,姐不是你姐,卻願意照顧你;怎麼能讓梁五明白,可以做手兄,親事沒緣分。
此時聽著安公子語音潤潤問出來,來弟心中舒服許多。梁五要是能和和氣氣地坐下來好好說一說,來弟也不會覺得委屈,梁五也不會暴跳而去。
這一會兒,陪著來弟解心懷的是安公子。來弟在潛意識裡對安公子會覺得說話能懂,他識文斷字,會說指鹿為焉這個笑話。而且安公子態度緩和,讓人覺得他有一雙好耳朵可以讓自己傾訴。
來弟似受了魅惑般,不知不覺地和安公子攀談起來:“有弟小呢,沒認識幾個字,要是打擾公子,請公子莫怪。”
“最多有好些馬,”安公子笑著道,來弟也笑起來,想起來那一句篆字:“請教公子,您那篆字寫的是什麼,我看不明白,公子您白彈了一次琴。”
安公子微微一笑,弟弟一眼看去,是個鄉下娃;這當姐姐的不時要讓人驚奇,她還知道什麼是篆字,而且也會用些詞語,還認字?安公子不能不好奇,這姐弟兩個人相隔十萬八千里,這真的是親姐弟兩個?
“是來弟姑娘指正。”安公子有著文人的炫耀風氣,當時被有弟說的性起,提筆就是四句話,然後下面故意寫篆字,用意是刁難來弟,不想這姑娘她,還認識是什麼字型。
來弟已經不哭了,笑吟吟對月道:“不敢當,我不認識。”越聽來弟說話那神氣,安公子越覺得她不是一個鄉里姑娘。也就隨著問下去:“你平時所習,是什麼字型?”
這話象林中投箭,又似水中擲石。來弟姑娘就象那躲箭的兔子,又似水中避石游魚,慌亂在她面上一閃而過。面上再平靜時。來弟聲音裡有了距離:“我,不會寫毛筆字。”
安公子不知這慌亂是為什麼。但是一個人不會寫字,卻認識什麼是篆字,安公子覺得不可能,卻也不深究,只是道:“會念也應該學學寫才是,不會被人糊弄了去。”就是籤佃田的田契,也不用再按手印不是更清楚。
“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來弟這一句話俏皮地蹦出來。有與古人探討的意思;安公子失笑:“你這調皮丫頭。。。。。。”下句話又咽了下去。
來弟談興起來,追問道:“你覺得這話對嗎?”安公子莞爾:“不要亂批前人。”然後也問來弟:“你覺得不對?”
此時月上中天,安三隱在樹後一直跟著,看著來弟哭,公子哄,這就說起話來,安三心中詫異,更是不能自己。這。。。。。。怎麼可能?橫著找豎著找,也輪不到這位姑娘才是。安三心中著急,公子何等樣人。和一個村裡姑娘在這裡說個半天,要是讓人看到,如何洗的清楚?
著急的安三素知安公子的個性,又不好催他。一個人只是到處看,不要有人過來才是。又怕來弟這姑娘是有意在這裡候著,想一想這姑娘算是精明人,就為著小杏兒要工錢那一出,足見她沒有廉恥。安三急的不行。
“不是不讓批前人?”來弟心中明白上來,此時再遮蓋自己是個無知村姑,也來不及,只是用安公子的話還給他。然後把絲帕還給安公子:“我並沒有用。”再說一句:“多謝,”這就走開。
直到來弟走遠,安三才從樹後走出來,一張苦瓜臉皺著:“公子,這是伎倆才是,您以後再不要和這位姑娘單獨說話才是。”說到三分處站起來就走,分明是欲擒故縱。
安公子拿著自己的絲帕,絲帕一角在月下清楚可見一個“佶”字。對於安三這樣說話,安公子心中覺得不是,她象是掩飾什麼,怕我發現什麼。安公子再看手中絲帕,這才醒來,這是我隨身用的,怎麼能給一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