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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這樣一想,訂親之人家業不必太大,相貌中看卻不必絕色,只要成親後能相伴母親和祖母就行。安公子覺得頭疼,這城中鶯燕,早就打聽過幾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眼前匆忙避禍訂親事,訂下哪一家才好。

拿起來象牙柄摺扇,安公子走出屋門來,安三一看又是要去外面步月,趕快再進屋裡取一件夾袍子拿在手上,跟上去在後面。

月下安公子心中煩悶,想想孔年兄的信中所言,破財以避災禍,孔年兄這是讓我賠些錢財,讓這城裡人以為我手裡無錢。外表文弱心中桀傲的安公子不想賠錢,就是為著一口氣。現在看來京中閹黨仍是氣焰高漲,是幾時才能四海靖平,人人安樂。

“公子您看露水下來,這晚上比不得夏天晚上,公子在這裡閒逛一回,就回去吧。”安三看著安公子又要往小橋那裡去,近前兩步攔擋一下。

安公子知道他的意思,卻不耐煩:“我走走就回。”心中正煩,好些天沒有看到來弟,她今兒也未必在。安三這個奴才,見天兒就防得嚴緊。安公子只是往前走。

先於一步看到來弟坐在小橋下面的是安三,安三心中叫苦,眼角瞥到安公子步子稍放快些,這就走到來弟身後。

“你又在傷心什麼?”安公子覺得自己可以明白,來弟坐在這裡,就是她憂愁到不行的時候。這是自上一次小橋邊見過以後,第二次再見。安公子手已經伸到袖中摸到絲巾,準備遞給她。

來弟回身看到是安公子,又往後面找一找安三,雖然是沒有找到,也明白他必在一旁。“沒什麼,”來弟這樣說過,就轉身走開。

愣住的安公子對著自己看看,身上是雨過天青色的夾袍子,可以見人,就是腰帶也是端正繫著。這姑娘怎麼見我就走?公子我生的不招人待見。還是公子我不能見人?

回身來的安公子怒容滿面:“安三,”待安三走近前來,安公子更是惱怒:“你這奴才乾的好事!”安三在泥地上跪下來:“公子恕罪。咱們不過這裡住住就走了,公子身子不好,何必沾惹這些人。”

面色沉沉的安公子冷冷道:“你對她說了什麼?”看著安三還在遲緩。安公子大怒:“你明兒去莊子上吧,讓安五來跟我。”

“公子。”安三跟在安公子身後,苦皺著臉在後面求饒:“請公子聽奴才回話才是。”靜夜裡,安公子冷冷地走在前面,安三跟在後面,還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

這主僕二人走開後,來弟才從一旁走出來,重新在剛才那塊地兒坐下來。夜裡的風吹的人身上要打冷戰。身後幾步遠是一叢樹木,比別處要暖和的多。來弟還是願意在這裡坐著。

過日子上面,來弟可以苦一些也可以累一些,覺得假以時日,自己可以把家裡料理的更好。木屋草房也可以是雕樑畫棟。只是這人言浮道,來弟覺得冷風冷刀不堪忍受。

自梁五走以後,來弟的日子更不好過,王媒婆見天兒來,出於好心,也太敬業不過。

現在來弟也有走的心。帶著有弟走開,換一個地方另過去。可是一個姑娘帶著一個孩子,有弟要是個男孩子又好些,等他長大。可以頂門立戶,有弟偏又是個女孩子。

正胡思亂想間,身後又是那溫潤的一聲:“為何嘆氣?”來弟回過身就是懊惱,對著月下飄飄出塵的安公子,來弟抱怨道:“我就不能一個人呆一會兒。”見天兒就是王媒婆來,叔公們來,然後是有弟埋怨:“姐,早知道,你應下樑五哥多好。”有弟還窮琢磨:“讓人捎信給梁五哥回來。”

去而復返的安公子對著這看到自己就惱怒的面容一樂:“象是我得罪了你?”來弟大怒:“可不是,就是你得罪了我,你快走開。”

低低地笑聲響起來,來弟看看四下裡無人,一心裡要出氣:“你的三管家,對著我胡說八道,要我離你遠些,你離我遠些才是。我惹不起你,只想躲得起。走開,先到者先得,今天晚上這地方,是我一個人的。”

安公子放慢聲調,眼神裡頗有玩味地道:“這個莊子都是我的。”來弟覺得心口就是一堵,整個人凝了一下,恨恨地道:“好,好,我走,你是大家的公子,我是鄉里的丫頭,我讓你才是。”

安公子伸手抓住從身邊走過的來弟,有一身功夫的來弟掙了一下,居然沒有掙開,睜圓眼睛道:“要讓人看到,你還我清白。”

“告訴我,你為什麼憂愁?”安公子仗著是個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氣要足些,勉強抓這一下,也抓不長久,反而手指太用力,來弟又用力掙扎,安公子覺得這丫頭力氣不小,這就鬆開手,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