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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催熟,或者是能掐會算,在下雨前把收成收到家裡去,還打好曬好,這要是真的,有一個幾個的,種的地少,算他是能耐人,全村都這樣做,一村子的妖人;這要不是真的,就是在弄鬼,這鬼得揪出來,不然明年還會出來。”

七嘴八舌的不少人說話,只有來弟沒有說話,這麼些人說話,她又何必再說。這不是加上最後一根稻草的時候,安公子要的是效果,也不是人人都張口。來弟樂得看個熱鬧,看一看錶少爺那張難看的面色,好似在看皮影戲。

面對這些不依不饒的聲音,表少爺張大林陰沉著臉,把手中的茶盞在手邊的酸枝木束腰掐牙黑几上重重一放,這才冷冷說出來一句話:“這事情,當然是要查到底。”

第六十一章,試探(五)

表少爺張大林嘴裡的話是迸出來的:“一定要查,”廳下的人七嘴八舌的依然是說上好一會兒,這才算是罷休。

在自己房裡的安公子滿意地聽著安三來回報信,門上竹簾這時半捲起來,可以看到院子裡是蕊珠一樣晚開的木香花,一架子白顫顫的香花,是以半捲起竹簾,只為候這花香,不是為候著安三。

書生多是誤事人,安公子讓安三再去看來,他獨步出房負手於欄杆之畔,尋思自己是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廊前飛過小黃蜂,安公子撫額再三,不是為趕小黃蜂,只是心中暗歎:最毒黃蜂尾後針,我要小心才是。

想表弟幼年,跟在自己身後總是豔羨,他愛穿乾淨衣服,玩耍之時卻愛沾泥,不時要對著自己噘起嘴來:“表兄看我,又弄溼了衣服。”那時小小孩童,何等稚趣。手撫額角的安公子聞一聞花香,看一回蜂追蝶舞,終是下不了狠心。

證據猶是不足,家人尚未收伏,此時對著祖父母和盤托出,嚇到的是老人,驚到的是表弟,我驚的是一條蛇,還是一個貪婪饕餮?饕餮也有飽食時,表弟他有足厭的心思?安公子思來慮去,還是如前所想,驚走表弟,水面無波吧。

對家裡上心留意時日並不久,今年就讓表弟先驚上一齣子,安公子不覺得自己手段快。看上去文弱書生的他廊下對花含笑,似賞花香,心裡過的卻是商鋪,粱倉,山林。。。。。。一一在心裡過上一遍,面上依然是白晰文靜。心中卻是想的波瀾幾起幾伏。

回身到房中,架上還有滿滿的書,安公子想起來父親。功名不成覺得讀書最苦,讀書功名在考官手中,也在自己苦讀之中。父親棄文從商。覺得四處風光可提可點,他就此樂哉悠哉。

可我卻是要中的才行。安公子執起一卷書,想想劉知縣見到自己,從來是垂垂詢問。外面傳言說劉知縣的愛女要等安家公子中舉後就訂親,這傳言倒不是空穴來風;再想想惡商金不換,高利放貸,成色銀子換純銀,他偏生有一個好女兒聽雨。也有傳言。金家的聽雨姑娘也是等到安家的公子高中後要訂親,安公子佶窗下獨笑,我高中後,竟似成別人眼中一盤美味。

他們獨濁我獨醒,安佶公子悠悠往窗外看小池碧水,是洗墨之水;寶鼎香齋,是苦讀之所,缺一位素手調琴,妙手添香之人,我。獨不選她們。

在別人眼中是一盤子好菜的安公子,課讀於窗下之時,不打算做別人的美餐。我的那道佳餚在那裡?安公子翻過一頁書來高聲詠頌。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書中會給我一盤子香蔥豆腐,還是八寶豆腐?

安公子眼中突然出現安家屯那狡儈的來弟姑娘,不是本公子心裡要記得她,實在是這樣裝憨賣傻的姑娘象是隻認得她一個,想忘還要會子功夫才行。擺袖在窗前輕拂一下,把這姑娘趕到腦後去,安公子繼續詠頌著書卷,明年科選,我能第幾?

由午後坐至黃昏,安公子是一個用功的待舉子弟。暮色黃昏中,小杏兒走到院門口來,看著公子身邊兩個淘氣的小廝,都是八、九歲的小小子,公子愛小孩子,其實他是愛小孩子沒心思。小杏兒抿著嘴兒笑道:“安步,你和當車又在爬樹,看弄髒衣服媽媽們打。”

安步和當車是安公子的兩個小廝,這會子晚飯用過,不到催水的時候,正趁著暮色未盡,天色清淡如洗之時,趁著光在樹上找知了,不防被小杏兒走來看到說一句,安步先從樹上跳下來,對著小杏兒吸吸鼻子皺皺眉:“偏你多口,園子裡樹上果子熟了,我再不偷給你們吃。”

丫頭們不能上樹,要吃果子會來央求安步和當車,安步和小杏兒是個臉熟,並不認識她是誰,也這樣威脅一句。小杏兒掩口笑:“那我不說才是,等你的好果子來我吃。”玩笑過後,小杏兒才往院中瞥一眼:“我有話回公子,有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