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能開玩笑,來弟也不計較他的小動作。把玉馬和斷馬腿放在炕桌子上,來弟故作嘆氣:“要是還完整,本來是想賣了給有弟買紙筆,現在估計是不值錢了。”
有弟噘著嘴繼續臉朝炕裡裝沒有聽見,過一會兒,又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俺不信,不相信,有弟是。。。。。。”來弟及時打斷:“你要哭就哭吧,別再尖著嗓門兒喊才是,有弟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以前頂門立戶,以後還能頂門立戶些日子。你現在別喊的人人知道才是。”
臉上掛著淚珠的有弟小胸脯起伏一陣子,再回頭來攪和:“姐,你再給俺看看。”
一天下來,到晚上,來弟再也不肯脫衣服:“事不過三,都脫了四次,沒有第五次。”
“啥叫事不過三?”有弟哭一會兒鬧一會兒,不過聲音小上許多,再一個人噘著嘴兒坐一會兒,聽來弟說話這就問出來。
來弟在箱子裡找安公子以前送來的東西,不是玉質就是小小的金飾品,來弟都收在箱子裡。和有弟纏上一天。晚上才想起來再檢查一下,是不是全數遭到有弟的毒手。
把四、五個錦囊拿在手裡,來弟回到炕上坐下來才回答有弟:“再生氣的事兒。也不許哭三次以上,或是生氣三次,或是生三天以上的氣。有弟。”來弟警告的看看他:“過去一天了,明天后天再生氣兩天。第四天你還這樣,虧你白當了那麼久的當家男人,一點兒事頂不下來。”
有弟鬧了一天算是聲嘶力竭,嗓門兒也啞了不少。看著來弟把手中的東西一一倒在炕上,然後就啼笑皆非:“有弟,你的手也太快。”
玉蜻蜓斷了尾巴,玉魚兒首尾分開。玉蝴蝶分成三段,兩隻翅膀和身子不再是連在一起。來弟就只是嘆氣:“糟蹋東西就不對。以後隔壁公子另有新歡,這還是姐過日子的錢呢。”
“姐你,”有弟羞憤難當,一腔怒火全在安公子身上。自從隔壁公子住過來,姐姐就變得不象姐姐,姑娘家哪能這麼沒有廉恥?
廉恥?來弟從有弟的眼光中彷彿能看到這兩個字。來弟苦笑,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要在這種時候還有辦法,讓她自己試試去。對著有弟這種幼稚的孩子,當然是張嘴就說。閉上嘴她還能怎麼樣作為。
來弟把碎了的玉塊再收好,對著注目看著的有弟開始上課,來弟是誠懇地道:“這些東西就收在箱子裡,你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扔到後面溪水裡都行。”
“真的?”有弟不信。但來弟面上的誠懇讓有弟覺得,這還是疼他的姐姐。有弟也知道這東西能換錢,不過小脾氣上來就只管發作,明著不行背地裡來點兒破壞才好。碎玉斷塊就是有弟今天的傑作。
來弟放軟身段,有弟也囁嚅道:“以為你放在箱子裡當寶貝呢,氣不過就在腳下踹上兩腳,這玉不結實,姐,”有弟找到理由就要說安公子不好:“一踩就斷,這玉太不結實了。”
來弟姑娘的課程繼續下去,來弟笑嘻嘻:“有弟,你對姐姐說的話都對。”來弟清一清嗓子,做好有弟再說自己的準備,開口道:“這富家的公子不過一時興起,以後他不要我,咱手裡還有錢,可以遠走高飛。”
一針預防針先打在有弟身上,以後安公子悔婚,來弟不用再同有弟重新說一通,他為什麼要悔婚,他為什麼要變心。人心從來善變,變的時候沒有理由可言。只有小有弟這樣幼稚的孩子,才會舉著刀拎著斧頭高喊,這人以前是這樣的,以後也應該是這樣才對。這是孩子幼稚心思。
心裡淚眼汪汪的來弟姑娘也矯情一下,心想人生多隨波逐流,流水急下的時候,人有什麼辦法。眼前最重要的是把課同有弟上好才是。
有弟依然幼稚:“姐,你可以不同他訂親事?”有弟小臉兒上滿是期待:“不訂親事最好,有弟看他以後就不會同你成親,就是成親也一定七、八個姨娘,”來弟笑上一笑,聽著有弟聲音沉下來:“咱抗不過他,咱們可以走。”
出身於農家的有弟是沒有辦法才說出來這句話。和一位田主人處得熟了,有誰願意走開。再去一個新的環境,人情厚不厚,田主人為人如何,這都是未知數。有弟為著來弟以後不會被拋棄,忍心說出來:“姐,咱們收拾值錢的東西,去找梁五哥。”
再對著炕桌子上的碎玉斷塊,有弟後悔上來:“以後送來的東西,有弟再不摔它踩它。糟蹋東西真是不對。”有弟結實地反省一下。
聽窗外風吹樹葉嘩啦啦地響,好似嘲笑聲。來弟對著有弟微笑:“東西南北都有軍營,知道梁五在哪一處?”有弟傻了眼,來弟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