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菂和藹可親:“昨天夜裡冕哥兒吃了兩次奶水,一次吃許多,又尿了三次,好的很。”蓮菂陪笑臉兒:“可不是,好得很。”這些話讓人怎麼寫到信中去。
安步還是個少年,聽得發愣。安老夫人這才注意到他還在,遂對蓮菂板下臉:“看這些時了,忙你的去吧。今天外面請的有人,你不張羅去。”
又把蓮菂趕出來了。安少夫人出來就嘟嘴。再一想到自己給公子的信,蓮菂也眉開眼笑,那信中寫的。當然是趁我心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小廳上問藍橋:“外面請什麼人?”藍橋也打聽過:“是衙門裡的書辦,咱們家和人打官司。”
“哦?是被人告,還是告別人?”蓮菂到這時候。會想到家裡長輩對自己算照顧,除了為孩子。就總看老夫人臉色。她很是關心家裡的官司。
具體為何,藍橋就不明白,她只開解蓮菂不要多問:“這不是您的事情,問他許多怎地。外面有老太爺還有老爺呢。”
“話雖如何說,公子不在,我能上心的也要上心才是。”蓮菂出自於關切:“一會兒讓安步來,我問他。”
安步在房裡回安老夫人和安夫人話:“金家、張家糾集人去省裡又告下來。劉知縣說壓不住,就發下來。”
“他是看著公子不在,想弄幾個錢。”安老夫人還是如年青時一樣犀利。安步聽過卻道:“這卻未必,劉知縣的外室還住在咱們家,他不得不和咱們交好。”安步搔頭:“只是這風聲洩露出去,說劉知縣夫人和劉知縣正在大鬧。”
是誰洩露出去的,安步大惑不解。安老夫人和安夫人想了一回,也想不出來是誰。“自己能做出來,別人就能知道。”安老夫人只下一句註腳,腰上又被小腳踢了一下。冕哥兒發出類似格格的一聲笑,房裡人都笑起來。
“老爺在省裡打點,老太爺在家裡應付上堂,今天外面請書辦們。讓我進來回老夫人,諸事算是順利,不過花上幾個錢。只是有一個人回來了,”安步神色鄭重道:“表少爺回來,住在金不換家裡。”
安老夫人象被擊了一下,氣得渾身顫抖:“他還敢回來?不來見我,他住金家是何意思?”安步再回道:“金不換要表少爺來,指證生意上來路不明。”
“哼!”安夫人也哼,安老夫人也哼。安老夫人大怒,扶著柺杖起身:“備轎子,我去金家要人,要來看我拿柺杖打他。”
安步止住安老夫人:“公子自有安排,表少爺來得正好,我前面把話回過老太爺,老太爺讓我進來回話,是為讓老夫人和夫人安心……”
回過話出來的安步走在初打葉子的桃樹下,就被藍橋喊走。蓮菂先回的還是信:“我前後發了兩封信,年前有一封,沒出正月又是一封,這都三月裡,公子不會沒看到信?”
“溫書未必常呆寓所,公子走時就說領略各處風光,也許外面遊玩去了。”安步老老實實回答。蓮菂聽過漏洞百出:“他為溫書清靜才去京裡,原來是為玩打這個藉口,。”蓮菂冷笑,七太太的話所以信的人多,妻子要生孩子,他跑出去玩,擺明了這親事他要後悔。要秋闈了是不是?人人說他能當官?和我成親後悔了吧。反正我不是那卑躬屈膝侍候人的人。
安步趕快解釋:“我也是猜測,少夫人想多了。”著急說出來的話,蓮菂氣上加氣:“我天天想得多,就說你吧,家裡有事情為什麼不來告訴我,公子不在,我總是年紀輕些,有事情我也可以幫忙不是,家裡怎麼了,你快快告訴我,要是不說,”
房中椅子響動一下,安步往後面退,跌坐在椅子上,蓮菂叉腰往前來,伸出手在安步有紅有白的面頰上又擰一把,一臉猙獰:“不說不行!”
安步捂著面頰,淚眼汪汪,心中是滴血:我安步,今年過完生日,就十六整歲,為什麼少夫人擰我面頰,家裡賣老的媽媽們也擰我面頰。我不是娘娘廟裡泥塑的娃娃,我十六歲了!
重回座中的蓮菂發洩完畢,心情不錯。安步一個男孩子,長得象個敷粉的女孩子。再想想,不給自己回信的人,也生得差不多。欺負安步就象欺負了公子本人。安少夫人想上一想,不給我回信?挺大架子!等我見到他,也擰上一把。
“……就是這樣,外面的事情有老爺和老太爺,少夫人是女眷,只在家裡就行。不必強出頭。”安步近似嗚咽說出來,心中還在滴血。安少夫人聽過眉頭皺,斥責道:“什麼女眷在家裡就行。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當然要關心。”
安步心裡繼續嗚嗚嗚。是你逼我說出來的,你欺負奴才……蓮菂笑得如春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