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菂一聽到這樣話就忍不住視當時情況要爭執一下:“我要是不會功夫,掉河裡的人就是我。”誰不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也得視當時情況是不是?安公子剛一笑,蓮菂對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甲看看,再小聲說一句:“我要留指甲,留著還挖回去。”
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是你挖我一把,我要給你留個指甲印子;你瞪我一眼,我要多瞪兩眼。蓮菂這樣想著。
“你呀,”安公子輕嘆一口氣,有拳腳的人就是這樣,反應比較快,人家打他,他是本能地要還,特別是蓮菂這樣的半瓶子醋功夫,自己收不住,她心裡也不想收。安公子家裡不敢說是蓄著死士,卻為著多年行商路上不是都穩當,遇到孔武有力的人是努力接納,或是收為家人。蓮菂還手比說話要快,安公子心中明白。
蓮菂只想著安五是看著自己別逃跑,就沒有想到安五是跟著保護她,安五還沒有出來,宋姑娘一腳已經出去,然後就是表姑娘落水“撲通”一聲響,讓安五在後面乾瞪眼,覺得迅雷不過如此,讓安五攔之不及。
爭辯過後,蓮菂走過來殷勤:“公子要寫字,我來研墨。”安公子一曬,從來殷勤是有話要說;蓮菂見他嘴角邊是似笑非笑的一抹笑意,就當那是一個微笑,那就是親切的微笑。
伸手再觸碰一下茶盞,蓮菂殷勤地道:“涼了,我換一換。”其實觸手還是溫熱。安公子候著她換過茶,看著她現在再也不會為茶和人爭執,也不會摔茶碗,安公子心中在微笑,這樣多好。
換過茶,蓮菂的話就自然而然地出來:“明天我到家學裡去。站在外面偷偷看看留弟好不好,”對著安公子還是那抹子似笑非笑,蓮菂微微笑:“留弟要欺負人就不好。不是讓公子面上無光。我去看看,就可以放心。”
“去吧,”安公子終於把嘴角邊的笑意收起來:“看到什麼回來對我說。”蓮菂笑逐顏開:“好。我看到什麼都回來對你說。”
沒有等到第二天去看,晚上事情就在眼前。
月華浮動的時候。蓮菂回房去,心裡只是掛念留弟,而且覺得一下午心驚肉跳,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出來。
藍橋又要跟在後面喊:“姑娘慢些,”蓮菂姑娘又邁開大步往房中奔,跟她白天往安老夫人房中去的磨蹭勁兒是兩個樣子。
進到房中,面上那急匆匆地樣子。先把畫角和小楓嚇一跳。小楓和畫角還以為蓮菂是知道了才這樣,趕快陪笑臉:“明兒就消腫了,姑娘彆著急才是。”
留弟從後面的錦榻上露出笑臉來:“姐,我好著呢,不疼。”燭光下的留弟,面上一塊青紫,嘴角也腫了一塊。衣服是小楓換下收起來,不然蓮菂看到還要心疼,因為那衣服上被撕破幾片。
“是誰幹的?”蓮菂抱住留弟在懷裡,看著她的傷處。立即就憤怒了。小楓囁嚅著說出來:“是姑太太家的小公子,和七太太家的小公子。”
蓮菂恨上來,真想立即就衝到姑太太家和七太太家裡去。安公子在別的方面對她是百依百順,她心裡也明白。告狀的想法一閃就過去了。蓮菂抱著留弟在懷裡,嘴角邊是一絲冷笑。
半個時辰後,畫角和小楓走出來去打水給這姐妹倆洗一洗睡覺,滿天星光下,畫角小聲地問小楓:“這樣做,合適嗎?”
蓮菂姑娘在房裡解去不方便踢腿動腳的外衣,關著房門教留弟小姑娘明天打人。靠誰護著都是假的,自己不讓人欺負住才是真的。蓮菂教的很認真,留弟為報這幾拳的仇,也學得很認真。
小楓也擔著心:“要是出了事情,公子只會說我們不攔著我們不好;老夫人和夫人看到姑娘就要訓她,說她能生事情,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妥當,等姑娘梳洗過睡下來,你去公子房中回一句去。”
及至睡下來,小楓陪在房裡,聽著蓮菂姑娘對留弟小姑娘還在說話:“教你拳腳是防身,不是為著生事情。咱們這裡住著和別人不一樣,你以後能擋的就擋過去,別先打人才好。”
留弟小姑娘野心勃勃,欲把今天打自己的幾個人一起拿下馬。把蓮菂的話雖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還是答應下來:“行,等他們來打我,我就揍他們。”
小楓鬆下來半口氣,不主動打人就好,還有半口氣在嗓子眼裡,寄希望於畫角去公子那裡回過話,公子能干涉一下。
此時房門已關,畫角是幾時回來,公子又說的什麼,小楓當晚是全然不知道。只到清晨來臨,大小兩位姑娘又院子裡動上拳腳,小楓才找到畫角問一句:“公子如何說?”
畫角是一臉糊塗:“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