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虧。”
至於宋姑娘為什麼對著公子也說是她自己沒接好,雲英只是得意,是我說破了她,她沒得反駁才是。在廊下跪香的雲英心中得意洋洋。
房中的蓮菂安安靜靜地站著,象是她一直就是這樣站在這裡從沒有動過。安公子偶然用眼角瞥瞥她,心中就更滿意。想想上次見蓮菂,端坐在炕上垂著頭,看上去好似哪家的閨秀,這穩重性子倒是不用再教導她。安公子納妾,也不要輕浮人。
一個下午蓮菂就站著不動,享受著手掌上絲絲而來的痛感。安公子要茶要水只喊良月,是心疼蓮菂捱了打,再自己做樣子要做足,讓她好好站著,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使喚過良月三、兩次,一向穩重的良月也有些輕飄飄起來。公子正眼也不看宋姑娘,只怕明天后天她就要失寵了。良月想起來媽媽們背地裡玩笑的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宋姑娘接進家裡,就在公子眼前,公子會一里一里地覺得不親香了才是。良月不能不輕飄飄幾下。
安公子好似什麼也沒有看到,他一下午看了會兒書,又小睡了一會兒,再醒過來時,日色西沉是晚上。床前站著的蓮菂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安公子全然沒有看她,吩咐良月掌燈:“讓人送晚飯來,”
一時晚飯送到,擺在床前。安公子看著良月安碗箸,對她道:“多放一副,菂姐兒隨我吃飯。”一心裡覺得宋姑娘就要失寵的良月微吃了一驚,再安放一副碗箸下來。安公子這才看蓮菂:“坐下來吧。”
傷藥很有效,手上打得也不是傷筋動骨,蓮菂手上不疼,肚子里正“咕咕”叫。人站的太久了有些僵。聞到菜香聽到安公子這樣說,徑直走過來坐下來,臉上是餓了的表情後。這才想起來道謝:“謝謝公子。”
“吃吧,”安公子親手給蓮菂挾一個象眼小饅首,看看桌上因自己病中。雖然不是清粥小菜,卻清淡的可以。安公子再喊良月:“去廚房裡告訴廚子。給菂姐兒單獨做一樣菜來,這菜太清淡她未必吃得慣。”
房中掌起來五六處燈火,照得房內東西明徹清晰。燭光中,蓮菂有些感激的眼光看過來,她能做農活力氣不小,讓她跟著吃清淡的湯和飯,蓮菂覺得這才是受盡委屈。
安公子對著只有一下感激的眼光微笑一下。看看一小碗火腿鮮筍湯,是怕公子病中嫌飯菜清淡,給他用來解解饞的。裡面有幾片火腿,都被安公子挾到蓮菂碗中。蓮菂筷子飛快吃得光光,再就不由自主往外面看一眼,給我做的菜什麼時候才送來。
看一眼沒有來,再看一眼還是沒有來。蓮菂可憐兮兮地對著桌上的菜一一掃視過來,凡是好吃的都被自己挾光了,剩下鮮筍素菜,捱過打又罰過站的人吃不下去。
這樣子看得安公子格外要笑。對外面再喊人:“去廚房裡看看做的是什麼還沒有好,再不好就去老夫人那裡看看有什麼可吃的先送了來。”
房外丫頭們由下午的開心重又轉為眼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磨蹭著。藍橋自告奮勇:“我去,”走出院門,遇到良月後面跟著廚房的人回來,聽藍橋說過話,良月趕快帶著廚房的人進來。
一個佈菜一個回話:“老夫人要吃一樣難燉的菜,燉的有些火候了,佔著爐火;又想著都不要另做菜了,還有鍋灶又燉著補品,良月過去候了一會兒這才做了來。”
安公子唇邊噙著一絲笑容,回這幾句話的功夫,蓮菂面前一盤子菜已經下去半盤子。笑吟吟的安公子對廚房的人道:“下去吧,”也沒有追究這件事情。
目瞪口呆的良月看著宋姑娘吃菜的那個嚇人勁兒,不是大口地狼吞虎嚥,也不是閨秀們的小口細嚼,她揮動筷子,動作乾脆利落,說不上她粗野,只是這樣吃飯的姑娘,良月覺得少見,而且有些嚇人。
安公子慢慢吃過飯,微笑看著已經放下筷子的蓮菂:“你吃飽了?”蓮菂點點頭,站了一下午,坐著舒服,就一直坐著不起來。直到良月收走飯桌子,蓮菂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同時對著窗外看上一眼,正是月上西樓的鐘點兒。
“坐下來,我和你說話。”安公子示意床沿兒上讓蓮菂坐下來。房中燭影搖紅,蓮菂坐得稍離開一些,她也有話要對安公子說。
房中沒有別人,安公子對著蓮菂是又好氣又好笑,低聲道:“以後不要再欺負別人。”蓮菂在心裡腹誹一下,這不是欺負,這是反擊。想過以後,下意識地對著自己的手看一看,安公子笑一笑,再低聲道:“我房中這些人,不能一下子都換掉。”
這話讓蓮菂大為驚奇,冷靜為多的她驚奇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