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得屍骨不全。安公子面色越發的明亮:“那就要麻煩大郎再候上一個月,三月三遊春以前,家祖母和家母,會去墳山上拜祭,這日子已經訂下來。”
史大郎也覺得這樣更方便:“我正巧還要別處去辦些事情,等我轉回頭,日子剛剛好。”再對安公子安撫道:“我不在這附近,也會有別人在這裡。閹黨今年還是針對眾多學子,而王爺是要一力保護,公子大名也在榜單之上。是王爺親口說過,不可怠慢的人。”
說話中,車聲轆轆已進城裡。安公子欣然邀請:“上次多有怠慢,今天家裡小酌幾杯如何?”史大郎哈哈應下:“談生意嗎,當然是長談的好。”
車到家門前的時候,這兩位生意人並肩走進安家。牆角拐彎處,金石露出頭來看得仔細,看到兩個人狀似親密走出去。金石一溜小跑回家去,去告訴老爺金不換,這個賣米的史大郎。果然是和安公子勾搭上了。
“宋姑娘,公子和客人一起回來,在二門外的小花廳上讓備酒菜。”一個丫頭跑進來對蓮菂說過,蓮菂應下來。讓人去備辦,再問傳話的丫頭:“是什麼客人?”
丫頭比劃著:“個子倒比公子還要高上半個頭,粗壯可比安五,說起話來象打炸雷,”蓮菂露出笑容:“在二門外,我倒是想去看看,說話象打炸雷的朋友。公子倒是不多。”
“小花廳就在二門外沒幾步,和安步說一聲,姑娘也去看看。”丫頭是無端獻殷勤,蓮菂心中嘆氣,是個人都知道我不能隨便出二門,眼前這個丫頭也知道。蓮菂怕她笑話自己是囚犯,想著給自己掩飾一句:“公子不讓我出二門,是他……”
理由還沒有想好,丫頭先笑逐顏開道:“公子把姑娘看得重,才會有這樣的話出來。”啼笑皆非的蓮菂覺得自己又忘了。古代的小姐奶奶們,是以二門不邁為榮。
看來這家裡,不會個個都為這樣事情笑話自己。放下心的蓮菂還是想看看,安公子讓人來交待備酒菜。說明這人不一般。
小花廳上安公子和史大郎把酒暢談,安公子喝酒是慢斟淺飲,從不過量;史大郎是酒量高的人。他說話一會兒打炸雷,都是生意經,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聽得安公子只是笑;一會兒聲音低下來,就是說的正經事。
“西北雖然苦寒,一年也有一季農收。王爺素有大志,屯糧屯兵早有時日。”說到這裡,史大郎對著安公子認真看看,看他面色如常,才繼續說下去:“王爺在各處也有不少買賣,就這也消不了這全部的屯糧,”
安公子低頭借喝酒輕輕吐一口氣,屯糧又屯兵,京裡對簡靖王從沒放心過。
“我來找公子,還真的是做生意,借公子各處鋪子,幫著王爺消些東西如何?”史大郎不等安公子說好還是不好,懷裡又取出來一張紙:“東西都在上面,公子請看。”
紙上密密麻麻,開的是糧米、大豆,花生等吃的東西;用的東西方面珍珠翡翠寶石。“價格上公子只管放心,王爺對於公子穩抑物價,也是贊同。我們這些東西價格上,不會讓公子吃虧。”
史大郎解釋過,再遞過來一張紙,象是他懷裡左一張右一張全是紙張:“這是代託公子購買的東西,我們給公子便宜的東西,不求公子給我們便宜,只求代買就行。”
這一張紙上東西就足以令人玩味,安公子嘴角邊浮起一絲笑容。這上面寫的是生鐵,竹子,翎毛、草料、馬匹等。安公子用笑容來掩飾心裡的震驚。
這兩張紙放在一起看,那意思很簡單。簡靖王志在高遠,他起兵要錢要武器要馬匹。而他屯糧看來是足夠,又拿出不少珍珠翡翠寶石一起來變賣。再讓安公子為他購進打兵器和戰甲所需要的生鐵,造羽箭需要的竹子和翎毛,至於草料馬匹就更是不言而喻。
換而言之來說,簡靖王做好打上十年八年仗的準備,他先在內地找一個內應採買軍需,而安公子這樣的家世,正好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方便給他賣東西,也方便給他買東西。
“運送路徑,不勞公子放心,公子安排妥當,我們有人來接。”史大郎燈下不錯眼睛看著安公子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內心深處。
安公子苦笑:“這是難題。”王爺造反,我採購軍需。朝廷能放過我?安公子對著史大郎裝膽小:“家有長輩還要親養,這事情萬萬使不得。”
“永年先生,閹黨一日不除,禍亂一日不息。”史大郎多少有些威逼:“先生助王爺滅閹黨,也等於救了多少人性命。”
安公子默然,過年這兩個月中,京裡下獄的大小官員又是十幾個,最小的才九品。雖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