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如笑道,“可是我自己可以打洋車回去,也辛苦你了,等這麼長時間。”
廖青峰攤攤手:“那便不勉強了。可是,你如今得罪了不少人,小心路上……”
方錦如一滯,又苦笑道:“廖先生,我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吧……”
沉沉夜色。
廖青峰靜默開著車,方錦如坐在後座上,看著車窗外時明時暗的燈光,突然覺得自己的境遇像是在時光隧道里產生了巨大的偏差,突然覺得,當自己在戲樓遙遙看著門口那個華服青年的時候,其實早已經註定這一切就要發生。只是,有些因緣,並不是自己在當時,可以預見的。
車外熙攘,車內靜默得卻似呼吸都要停滯。
方錦如輕咳了一聲,打聽道:“廖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兆老闆,對所有女人都這麼好?”
廖青峰道:“是,他對所有女人都好。”
“你們在我們隔壁住,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城裡這麼大,只是相中了那麼一間宅子,誰知道恰好在你們隔壁呢,呵呵!”
“你們為什麼掩藏身份?不告訴顧家你們是誰。”
廖青峰頭也沒偏,注視著前路道:“沒有啊。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廖青峰。”
“可是兆蒼他不叫趙子崧。”
廖青峰明顯滯了一下。
似乎沒聽清方錦如的話,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啊,兆老闆他名字不叫趙子崧的。”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我剛才就是這麼說的。”
廖青峰笑道:“你敢直呼他的名字,你真不簡單。”
方錦如道:“名字本來就是用來叫的——況且,是他說叫我直呼他名字的。他不是也直呼我名字麼?”
方錦如雖然嘴裡說著這話,心裡卻在忐忑。
她在試探,她只怕自己心中猜疑是真的,難道那兆蒼真是對自己有意思?那便可笑了!世間女子這麼多,自己已為人妻。雖然和他有過幾次接觸,都是記憶深刻,但是還沒到一見鍾情的地步吧?要是自己真有那種三兩面便能蠱惑人心的魅力,那麼自己也只願蠱惑的是江雲若,而不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兆蒼。
廖青峰聽了她的話,卻沒有多作評論,只道:“哦,那沒事了。”
方錦如覺得無語,片刻才道:“廖先生,你的話。都是在敷衍我。”
廖青峰笑道:“顧太太,你的話,都是在為難我。”
方錦如一想。也是,這廖青峰是兆蒼的手下,怎麼能隨便亂說?於是只道:“珠玉在你們家如何?”
“她很好。”
方錦如點了點頭,又望向車窗外。
沉默了片刻,廖青峰說道:“顧太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方錦如愣道:“請講。”
“你喜歡宋詞麼?”
方錦如啞然,片刻後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廖青峰笑道:“沒什麼。”
真是怪人!怪人的手下也是怪人!
方錦如心中苦笑,也不再和他說話,又過了一會兒,汽車便開到了家。
方錦如回到臥房的時候,顧盼宇已經睡了。方錦如只是苦笑,也自己上了床,倦意襲來。也沉沉睡去。
而送回了方錦如的廖青峰,開車回了宅子,停好車子,進了正廳,兆蒼正斜倚著喝茶。見他進來,漫不經心問道:“還好嗎?”
“還好。”廖青峰四下張望了一下。又低聲道,“司馬英楠今天和瘋了一樣,表現得竟像個孩子。”
兆蒼笑了笑,緩緩道:“我知道。黃四爺這回不知又添了多少金條,如今人人都似蚊子見血似的盯上我了。”頓了一頓又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那孩子指的是珠玉。
廖青峰笑道:“藍偵探幫忙查呢,似乎有可挖的料。”
酒會結束後兩日,中原股份有限公司孫科長主動打來電話,說是想和方錦如見見面。
方錦如和他約定了時間,準備了點小禮物便如期而至。
肖氏食品的王彬彬也在現場,但是他似乎十分心不在焉,對於孫科長的態度,也是有些傲慢。
孫科長對王彬彬的印象急轉直下,加之顧氏這邊確實也混得風生水起,價格也比肖氏更實惠,於政界那邊,因為酒會,也消除了外界的誤會,便最後拍板,顧氏食品中標。
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