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冷冽的眸光好似兩柄利刃,驚得紅鸞和雲瑾都不由打了個冷顫,還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如此生氣的模樣。
赫連素心還沒來得及應答,身後一股力量撞了過來,雲瑾下馬車的時候,故意裝作不穩,狠狠的撞向她,雖然赫連素心反應快,可還是被她撞到了胳膊,手中的花盆飛了出去,所幸她敏捷的一抬腿,花盆穩穩的落在她的膝蓋上,再次回到手中。
“臣妾覺得,那間土屋住著挺舒服的。”赫連素心輕笑著應道,她確實不介意那只是幢土房子,那裡空氣新清,還有雞鴨豬狗和紅鸞與她作伴,只要一日三頓能準時送到,就什麼也不缺了。
望著男人高大漠然的背影,雲瑾眼底明顯閃過一絲失落,緊接著犀利的水眸便冷睨向赫連素心的方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裡暗怪老佛爺太偏心,刻意在乾坤宮替龍千絕和赫連素心安排了房間,想必這幾日下來,那女人在床頭給王爺不知吹了多少枕邊風,讓王爺對自己疏冷了不少。
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勝利笑容,接著吩咐家僕:“把馬車後面的幾袋藥材全都搬到本宮的住處去,另外……再通知下去,往後臨王府裡若是有人生病,也不用出去請大夫了,只要拿著銀子來,本宮一定讓他藥到病除。”
赫連素心依舊站在原地,眸底閃過一抹狡黠,看來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要向龍千絕求饒了,只不過--
馬車就停在前面,依然是赫連素心來時乘坐的那一輛,馬車前站著的那個女人,赫連素心也再熟悉不過了,還是來時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的雲妃。
赫連素心就像沒有聽見雲瑾的嘲諷似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將手中的風信子放到鼻尖一嗅,淡淡的清香正是她喜歡的,唇角的笑意漾得更深了。
龍炎麛只是盯著她的臉,嘴裡跟著喃喃道:“風信子,我記住了,它叫風信子!”
紅鸞也暗暗鬆了一口長氣,主子總算肯開口求王爺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雲瑾顯得有些驚詫,眸底閃過一抹怒意。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少年倏地回過神來,龍炎麛呆呆地凝向他,先是怔愣了片刻,這才緩緩地點頭:“是,皇叔--”
輕嘆一口長氣,赫連素心不想再花心思去琢磨穿上,只能說明龍氏皇族的男人個個都深不可測,令人難以捉摸。
雲瑾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壞笑,她心裡就盼著這位大漠三公主能有幾分傲骨,和王爺作對的下場,只會讓她變得更慘,這也正好遂了她的心意。
“王妃還捨不得上馬車嗎?”龍千絕醇厚的低沉嗓音,透著似有似無的戾氣,逸入赫連素心耳底,女人這才回過神來,側眸與男人深邃似潭的琥珀色瞳仁對視,清楚的看見男人眼底含藏著警示。
“王妃,奴婢想死你了。”紅鸞臉上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雖然主子不在的這些天,她心裡無比思念,可是再想想主子在宮裡呆的時間越長,也就意味著和王爺有更多的時間聯絡感情。
“送給我?為什麼?”赫連素心自然不懂這盆白色風信子對於龍炎麛的珍貴,如果知道的話,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接受的。
男人深邃的眸光瞬間變得更加幽暗,危險氣息緊逼而來:“你這是在提醒本王,給你的月餉不夠你的開支麼?在王府裡吃住……你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花費銀兩,一個月十兩的月餉還不夠你花麼?”
赫連素心稍稍猶豫了一下,看著少年端放在自己面前的花盆紋絲不動,可見他心底的堅決,不過是一盆花而已,她緩緩地點頭伸出手,從龍炎麛手中接過了這盆白色風信子。
坐在馬背上的龍千絕眼中彷彿有火在燃燒,爆發出駭人的光芒,大手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麛兒,天色不早了,你皇嫂該隨本王回府了。”
“你知道這叫什麼花嗎?”赫連素心凝視著龍炎麛的眼睛,無比輕鬆的笑著反問道。
雲妃瞬間嚇得臉都白了,她差點忘記了,這盆花是皇上送給赫連素心的,只顧著自己一時氣頭上,差點兒就闖下了大禍。
皇室的孩子不似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那麼自由,更何況是龍炎麛這個一脈單傳的龍種,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肩負的責任就是重大的,所以他沒有普通孩子的童年,也缺少了孩子的純真。
一言不發,赫連素心面色平靜如水,抱著懷中那盆白色風信子,淡淡的上了馬車,直至她纖盈的背影被馬車的簾布完全遮住,龍千絕這才緩緩地回過頭去,大手用力一扯僵繩,冷喝一聲:“駕--”
紅鸞顯得有些難堪,不過她只是個丫鬟,像這種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