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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鬆了口氣。這樣也好,大家分開兩地,彼此都冷靜一下。所以他沒有再反對,讓言非離就那樣離開了。自己則按照計劃和林嫣嫣成了親。

本以為新婚嬌妻可以讓他忘記一切,可是事情再次脫出他的掌控,因為他總是無意識地想到言非離。這讓他非常不悅,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十二歲以最年幼的身份接掌北門門主之位開始,所有事情就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喜歡那種一切自己說了算的感覺,喜歡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可是現在,他第一次對某樣東西無法控制了,那就是他自己。

還有那個孩子。命人把孩子送走,斷絕了與言非離的關係。初時念及那畢竟是自己的長子,所以偶爾會去看看他,可是後來,那個孩子卻越長越好,越來越可愛。每當看見那個和自己肖像的小小人,心中就湧出一股為人父的驕傲,他已經漸漸愛上了那個孩子,他的骨肉。

但是想到產下他的那個人,心中卻充滿複雜的感情。孩子的身上也有著他的影子,尤其是那雙如斑鹿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完全和那個人的一樣,讓自己不想到他都不行。

當那個人跪在雪地中請求他把孩子還給他時,他狠得下心拒絕。因為那時,他對整件事都充滿了超出意料的反感,他不想讓任何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他要以最好的辦法來解決此事。即使是現在,他也認為自己是對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他知道,他變得動搖了。

知道他愛著自己,他感到憤怒,但是並不反感。如果是別人,他只會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會毫不猶豫地一劍殺了那個人。但是對言非離,在他憤怒之後,竟然會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是一個女人,自己一定會娶他。

北堂傲搖搖頭。言非離不可能是女人。即使他生了孩子,也擺脫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實。所以自己不可能娶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北堂傲甩開雜念,回到沈梅院,又是四天門的門主,林嫣嫣的丈夫。

過了兩天,卻收到一封飛鴿暗報,讓北堂傲大驚。立刻去找南宮晏,匆匆交待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便趕往了西南戰場。

疼!

身上好疼,心裡也好疼!

言非離全身虛虛浮浮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無數的幻象在夢裡不斷向他撲來。一乎是老乞丐帶著他和劉七顛沛流離行乞為生,一乎是戰場上師傅抓過他扔到馬背上逃走,一乎又是自己帶著兄弟們輾轉沙場力求活命。最後所有的幻象都凝聚到那個銀色的月光下,白衣少年冷高傲的臉。漸漸的,少年的神情變了,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彷徨無措間,耳邊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孩子在哭!我的孩子在哭!

言非離雙手在空中亂伸,卻什麼也抓不到。

“言將軍?言將軍?”秋葉原模糊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傳來,言非離迷茫地睜開眼,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是抓住他的手臂道:“看見我的孩子了嗎?”不等說完,又昏沈了過去。

當北堂傲趕到時,見到的就是言非離的這幅模樣。

“怎麼會這樣?”北堂震驚地問。

大帳裡,只有秋葉原和凌青兩個人。言非離從那日戰後,一直昏迷到現在。偶爾醒來,也是意識不清,焦距渙散,根本不認得人。

“北堂門主,言將軍當初產後落下病根,身子本就沒有痊癒,氣虛血弱,不再適宜受孕。”看了看北堂傲的臉色,秋葉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可是他不僅產後三個多月再次受孕,還在戰場上勞累奔波,以致流產,實在大傷身子。現在他高燒已退,卻還昏迷不醒,如果在這樣下去,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北堂沈聲問。

秋葉原臉色沈痛,低聲道:“只怕凶多吉少。”

……

北堂傲坐到床邊,看著言非離蒼白消瘦的臉頰,心裡如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

秋葉原已經退了下去,留他們北門的人在這裡。凌青上前道:“秋大夫說言將軍一直未能清醒,只怕也是知道自己小產,心裡受了刺激之故。屬下見將軍實在情況不妙,才以暗門令緊急向門主傳書。屬下未能完成門主交待的事,向門主領罪。”說著,在床前跪了下來。

北堂反手狠狠給了他兩掌。

“辦事不利,罪其一。護主不周,罪其二。”

辦事不利,是指北堂傲交給他的任務乃是看好言非離,他沒有做到。護主不利,是指北堂把他指派到言非離身邊,言非離就是他名義上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