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迦羅氏的詛咒,總有一個人要打破他。”
蔣太後痛惜道:“你以為……炎夜……我不想看著你們兄弟相殘。”
迦羅真明微微一笑,道:“不,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就象三十年前,那件事幾乎讓迦羅氏斷子絕孫。現在,歷史不能重演。”
蔣太後心中震動,蹙眉望著他。
“父後,您從小照顧朕,把朕當您的親生兒子養大,真明心中感激。”迦羅真明輕輕握住他的手,緩緩低下身子,伏在他的腿邊。
“可是那東西太厲害,父皇躲不過去,朕也躲不過去。”
蔣太後想說話,迦羅真明打斷他,輕聲道:“父後,不要對他太殘忍。他也是您的兒子。”
蔣太後雙目氳溼了。雖然保養得宜,但那已年過四旬的清麗面容,仍是染上了摸不去的滄桑和憔悴之態。
深夜,蔣太後已經離開。迦羅真明獨自一人回到空曠的寢室,忽然望望四周,略帶欣喜地輕聲道:“你回來啦?”
一個帶著面罩的黑色身影自漆黑的幕簾後面緩緩轉出,默默地望著他,正是當日在蒼州路上幫助過迦羅炎夜,後又救了樓清羽一命的黑衣人。
“站得那麼遠做什麼?”迦羅真明輕笑,衝他招手,“過來,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他並沒有用‘朕’,而是自稱‘我’,可見來人與他關係不一般。
那人緩緩走近,來到他面前。迦羅真明拉住他的手,希奇地看著他,道:“今兒個怎麼這麼老實?”說著伸手去摘他的面罩。
那人避過頭去,低聲道:“別鬧了。”
“快摘了那東西,帶著它做什麼?”
“不想讓你看。”那人悶聲悶氣地說,仍是偏著頭。
“受傷了?!”迦羅真明有些吃驚,按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扳過來,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鬧什麼彆扭。”
那人掙脫他:“我才沒鬧彆扭。也沒受傷。你別抓著我。”
“那好端端的……”迦羅真明看見他低垂躲避的雙眼,忽然靈光一閃,道:“你剛才在御書房?”
“沒有,我一直在這裡。”
他回答的太快了,迦羅真明眯起眼睛看著他。
那人微微一震:“我什麼也沒聽到。”說著轉過身,避開迦羅真明的視線。
迦羅真明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頭,命令道:“看著我。”
那人被迫抬起頭,迦羅真明看見他的雙眼,似乎有些意外:“你哭了?”
“胡說!我才沒哭!”
“你哭了……是為我哭的嗎?”
那人甩開他,撇過頭。迦羅真明一把上前揭開他的面罩。
“清翔。”
面罩下,露出樓清翔美麗清秀的面龐。他聲音沙啞,低聲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迦羅真明愣愣望著他,低低的,緩緩的,輕喚:“清翔……”
樓清翔忽然臉色一變,猛然擊出一拳,砸在迦羅真明胸口上,大聲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迦羅真明被他擊得後退兩步,苦笑著揉著胸口,在龍床前的腳踏上坐下,嘆了口氣,道:“告訴你有什麼用?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是父皇臨終前告訴我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要知道!”樓清翔面目猙獰地瞪著他。
迦羅真明沈吟片刻,緩緩道:“三十年前,太祖皇帝的長雙子為了奪取皇位,給他的十一個兄弟,包括五個皇雙都下了斷香和滅魂。
斷香……顧名思義,目的就在於斷絕中毒者的香火,讓他們逐漸喪失生育能力。滅魂則會讓人漸漸神志不清,於無病無痛中死去。好在父皇那時年紀小,中毒時日最淺,毒性也不深。後來長雙子的陰謀暴露,被髮配蒼州囚禁而亡。太祖皇帝無奈,從眾多子嗣中選擇了毒性最小的父皇繼承大統。
可是滅魂雖然有解,斷香卻沒有辦法。父皇雖然毒性不深,經過御醫的多方調養和治療,終於有了自己的子嗣。但其後太醫們卻發現,此毒……竟然可以遺傳。”
樓清翔倒抽口氣。
迦羅真明長嘆一聲,苦笑道:“果然,此藥不讓人斷絕香火,誓不罷休。”
“可是段貴妃……”
迦羅真明側頭笑了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古怪,樓清翔立刻明白了。
迦羅真明衝他招招手,樓清翔遲疑了一下,走過去,被他拉著一起在腳踏上坐下。
“當初選太子妃,幸好你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