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納了一房如夫人,如今已經身懷六甲,臨盆在即。
陳竟聽主子說他這次一定得子,心下欣喜,一時忘了剛才的寒顫,道:“王爺金口玉言,說是兒子就一定是兒子了。不知道王爺到時要賞屬下什麼?”
迦羅炎夜看了他半晌,忽然微微一笑。
陳竟看見那笑容,本能地發毛,就聽王爺不緊不慢地悠悠道:“賞你……到時天天給兒子洗尿布。”
陳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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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爺,您是開玩笑吧?”
迦羅炎夜看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剛才的不悅也消失無蹤了。
“怎麼?讓你給自己的兒子洗尿布,你不樂意?”
“樂意!樂意!”想到剛才王爺伺候小世子的樣子,陳竟哪裡能說不樂意。
迦羅炎夜心情好轉,抬手讓他起來,道:“好了,不逗你了。京城裡的事去仔細查查,看是什麼人搞得鬼,順便讓火燒得更旺點,對咱們沒壞處。至於北邊……”迦羅炎夜輕笑了笑。他的面容線條刀削般硬朗,露出這種輕柔的笑意,分外讓人心驚。
“是時候讓我們的人動一動了。那邊既然等不及,我們就推他一把。”
“王爺的意思是……?”陳竟小心地抬起眼,等候他的指示。
迦羅炎夜望著窗外,淡淡道:“什麼事都需要契機。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我們回京的路才名正言順。”
陳竟恭聲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
院子裡逐漸安靜下來,每日來往的人也少了,連陳竟都幾日未曾出現。樓清羽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是他卻不希望那一天這麼快來臨。
“炎夜,我想和你談談。”
迦羅炎夜剛從外面回來,跳下馬背,卻看見樓清羽站在院子裡等他。他不甚在意地道:“等等,我先去沐浴。”
樓清羽看著他步履匆匆地向浴室走去,知道他是想趕緊清洗清爽去抱童兒。
樓清羽從小廝手裡接過獅子驄的韁繩,親自牽著它到後面馬棚,隨意地問身後的侍衛:“王爺剛才去哪兒了?”
侍衛首領道:“王爺在城裡轉了轉。”
獅子驄身上有薄薄一層汗,皮毛越發油亮。裕陽城十分富足,是遙西首府,城裡人多,馬跑不起來。何況獅子驄是難得的千里馬,奔出這一身的汗,想必行程不近。
迦羅炎夜沐浴完畢,換好衣服,披著溼漉漉的頭髮回到內室,看到樓清羽正坐在那裡等他。
樓清羽從小廝手上接過東西,讓他下去,親自過去幫炎夜擦拭未乾的頭髮。
迦羅炎夜看了一眼,笑道:“怎麼好勞煩王妃服侍。”
樓清羽也微笑道:“服侍好王爺,也好讓王爺下次出門帶著清羽一起去。”
“你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想去哪裡就去好了。”
“哦?我真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樓清羽的動作不似那些丫環雙侍般小心翼翼,輕柔之中力度適中,順便幫迦羅炎夜按摩頭頂的穴位,讓他十分舒適。
迦羅炎夜微微仰起頭,享受地眯起眼睛,淡淡地道:“遙西是咱們的屬地,有哪裡是你不能去的。不過童兒還小,離開你太久不好。你身為王妃,照顧好童兒是最重要的。”
樓清羽輕輕一笑。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現在他根本連大門都邁不出去。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變相的被迦羅炎夜軟禁起來了。
“你剛才說有事情想和我談?”迦羅炎夜忽然道。
“嗯。新調來的雙侍我用不慣,我不喜歡雙兒伺候,還是把秋兒調回來吧。”
“司錦最近身子不好,秋兒還要照顧他。你若不是用不慣雙兒,我再給你調個小廝來。不然,丫環也可以。”迦羅炎夜側頭,笑著睨了他一眼。
“丫環就算了,你想我還不想。”樓清羽佯作不悅地扯了一下他的頭皮,看著他微微蹙眉,才笑著道:“還是秋兒好。別的小廝我能讓他放心伺候嗎?我到底……”樓清羽俯下身子,在迦羅炎夜耳畔不輕不重地呼了口氣,低啞沈柔地道:“是個男人。”
迦羅炎夜被他弄得輕輕一顫,脖子邊陣陣發燙,熱流迅速竄遍全身。勉強笑道:“你就想著秋兒。好了好了,等過陣子司錦好點,我就讓他回來伺候你。”
樓清羽扔下布巾,修長白皙的手指沿著迦羅炎夜的後脖頸緩緩摩挲,似乎在幫他按摩,卻撩起曖昧和沈鬱的情慾。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