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迦羅炎夜就黑著一張臉起床,看也不看樓清羽一眼,自去洗浴後用過早膳,然後便去了書房,一整天也沒回來。
他不在,樓清羽也不以為意,清晨用完早膳去了後院練劍。劍法是樓清翔教他的。因樓清翔是個雙兒,樓相身在朝堂,政敵無數,怕他將來吃虧,因此從小便讓他拜了師傅,入了武門山。十幾年下來,學了一身好功夫,樓清翔便是仗著這一身功夫,堅決不選女道,所以當年太子選妃時他自動退出,沒有參與。樓清羽來到京城的第二個月就對樓清翔說要學武功,不過後來受了箭傷,這事一直拖著,直到‘出嫁’前才學完一整套劍法。
晚上回到臥房,秋兒服侍他寬衣後,見迦羅炎夜還未回來,樓清羽問道:“殿下呢?”
秋兒遲疑了一下,道:“司錦哥哥說,二殿下今夜在書房睡。”
樓清羽聽了,只微微一笑,也未說什麼,自己上了床休息。
之後一連幾天,迦羅炎夜都未再出現,王府裡的下人都在竊竊私語,說新進門的王妃新婚不到十天就失了寵。
樓清羽對這些流言蜚語無動於衷,仍然每天做自己的事,直到這晚,他對秋兒吩咐道:“去廚房準備一碗燕窩粥,我要給二殿下端去。”
秋兒眼睛一亮,知道少爺要去找二皇子求和了,連忙興沖沖地去了廚房,盯著廚娘準備了一碗又香又好吃的燕窩粥。
樓清羽端著粥來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樓清羽端著東西進去,迦羅炎夜看見是他,愣了一瞬,沉下臉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樓清羽將粥碗放到他面前,微笑道:“聽說你最近都睡得很晚,不要太勞累了,我特意讓人給你熬了一碗燕窩粥,快趁熱喝了。”
迦羅炎夜道:“粥放著,你先出去吧。”
樓清羽道:“你好幾天沒回房睡了。為何避著我?”
“我沒有避著你。”
“言不由衷。”樓清羽哼了一聲,忽然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不和你爭。今晚回來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迦羅炎夜一聽此言,‘新仇’加上‘舊恨’,頓時一團惱怒冒起,偏又憋在胸口,吐也吐不出來,只是盯著樓清羽。
樓清羽微笑道:“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到時皇上恐怕會下旨讓你去西嵐,這一走也不知何時才回來。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和我制氣嗎?還是說……”他拉長了聲音,斜睨著迦羅炎夜,悠悠含笑道:“還是說,你怕了我?”
迦羅炎夜聞言,登時怒火上升,蹭地一下站起,剛要開口喝斥,卻冷不防被樓清羽一把抱住。
“好了,彆氣,我胡說的!”
樓清羽懂得見風使舵,貼在他身上道:“我知道你當然不是怕我。可是我們剛剛新婚不久,你一連在書房睡了這麼多天,下人們說的話還不算什麼,傳到皇上皇后那裡就不好了。再說……我也很心疼啊。”
“你心疼?哼,樓清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好笑的話!”
樓清羽輕輕一笑,攀住他的肩膀道:“殿下,如果你不信的話,為何不推開我?”
迦羅炎夜聞言,立刻臉色一變,猛一用力,反手摺起他的手臂,沉聲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樓清羽在武功方面處於弱勢,卻只皺了皺眉頭,低聲嘀咕:“真是沒有情趣。”
“你……”迦羅炎夜眉毛一豎,手上不由使勁。
樓清羽臉色發白,卻咬著嘴唇沒有出聲。迦羅炎夜突然意識到自己用的力氣太大了,慌忙鬆開了手。
樓清羽僵硬地把手臂抱到胸前輕輕揉撫。抬頭看見迦羅炎夜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微微一笑道:“沒事,不疼。”
迦羅炎夜冷哼一聲:“誰關心你疼不疼了。”
話雖這麼說,還是多望了他手臂兩眼。
樓清羽端起燕窩粥,道:“好了,快把粥喝了,今晚回房睡吧。”
迦羅炎夜頓了頓,接過碗,喝了兩口,見樓清羽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輕咳一聲,道:“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事……就回去了。”
“好。”
樓清羽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書房。
一場小小的風波就這樣化於無形,樓清羽對迦羅炎夜又多瞭解了幾分。不過這只是佔著他在情感上沒有經驗的便宜,若在其他方面,樓清羽知道自己對這個於勾心鬥角的宮闈之中長大的二皇子,所知還遠遠不夠。
迦羅炎夜當晚果然搬回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