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
我都明白。劉相在朝中盤踞二十多年,枝繁葉茂,下面門生無數,已漸漸成傾軋之態。皇上初登大寶,必然要制衡劉家勢力,而我爹,這個劉相昔日的門生,無疑是打壓他的最好人選。
無論我怎樣掙扎反抗,都是無用的。當我明白之後,便不再做無畏的努力。我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入宮為妃,在宮人的監視下連續一月不斷地服下宮中送來的禁湯。此後,我將每年按時服用,以保不行男道。
我順利地和那些女子雙兒一起選入皇宮,又順利地被皇上欽點為貴妃。
新婚之夜,我蒙著喜帕坐在龍床前,忽然眼前一亮,一個神采飛揚的俊容出現在眼前。
“朕一直在想,親手揭開你的蓋頭是何等模樣。”
他的笑容是那麼明亮,眼神是那麼有神,裡面滿滿盛溢的都是夢想成真的狂喜。
他喜歡我。
我如此輕易地便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他對我的情感,而這,將是我在這深宮重重的後宮中,唯一的籌碼。番外蔣後(中)
番外蔣後(中)
再次見到昔日的戀人,她已是我必須爭寵和打壓的物件。
真是好笑。
我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后,按照貴妃的禮節向她行禮。
兩年的深宮生活將她改變很多,她的臉上不再有哪種天真乖巧的笑容,看著我的眼神也不再明媚閃亮。
她嘴上帶著客套與虛偽的笑容,拉著我的手說以後我們都是‘好姐妹’,要一起好好服侍皇上,還要我早日為皇上生下皇子,為皇室開枝散葉。
我感到一陣心寒。她不再是我的柔兒了,可是我卻不忍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待她。
自從我入宮之後,她便失寵了。不,不僅僅是她。整個後宮之中,皇上只獨寵我。
“風兒,你知道嗎?六年前朕第一次看到你,便忘不了你。若不是朕把玉柔娶進宮來,只怕你們早已成親了吧?那樣的話朕就無法得到你了。”一次酒醉之後,皇上口吐真言,不小心透露了當年的陰謀。
我一陣暈眩。原來,一切都早已在那一年的秋天被註定了。
我恨,我怨,都再也無濟於事。
第二天醒來,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仍然做我的貴妃。對於柔兒,我除了曾經的情義,還莫名的懷了一絲愧疚。可是這一切,卻很快就被後宮的冰冷和無情打破了。
我有孕了。在入宮的第二年,我有了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我慌張,恐懼。我從沒想過我會有孩子,因為從小我就和柔兒約定將來要做男子,對於生兒育女,我是如此陌生和不安。
皇上更加寵溺我,無論我怎樣勸他雨露均霑,他卻不肯去別的後宮一步。
柔兒看我的眼神更加寒冷了,這讓我很無奈。無論父親怎樣逼我,我總是不願與她為敵,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著平和的關係。直到那一天,西宮的謹貴人親手給我熬製了一碗安胎養身的湯藥。
我放心的喝了下去,因為我知道憑她的身份和膽量,還做不出對我不利的事情。可是我錯了,我小看了這後宮的風雨,小看了女人因愛生恨,因妒而怨的力量。
半夜我腹痛如絞,在床上翻滾呻吟。
“風兒?風兒你怎麼了?”
皇上驚慌失措的抱住我,看著蜿蜒的血跡沿著我雪白的大腿汩汩流下,很快染紅了滿床滿榻。
“御醫!快傳御醫!”
劇痛之中,我透過迷濛的雙眼看見皇上蒼白的臉和因為過度擔憂而猙獰起來的神情。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那般軟弱,那般惶遽。我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斷地痛吟:“我要死了……皇上,我好痛……我要死了……”
“不會不會!風兒你不會有事的!有朕在,你不會有事的!”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用強自鎮定的眼神安慰我。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為了這個男人,也許,痛也值得。
孩子終於沒有保住。五個月的胎兒,一個已經成形了的,會動了的男孩子,就這樣生生的從我的腹中流掉了。
這件事在後宮掀起軒然大波,皇上暴怒,嚴令徹查此時。事情最後落到西宮的謹貴人頭上,被皇上打入了冷宮,而謹貴人的孃家也在此次事件中覆滅了。可是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我冰涼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之久,元氣大傷,太醫說以後很難再有孕了。
皇上臉色難看得緊。
我心裡發顫。如果以後沒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