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締結百年之好自然是良緣佳話。”
皇上剛點了點頭,使臣話鋒一轉:“只是太子殿下已立正妃,聽聞太子與太子妃感情極好,舉案齊眉,三公主不願破壞太子家室和諧,聽聞二皇子殿下尚未婚配,願嫁與二皇子為妃。”
此話一出,臺下靜寂無聲。
皇上轉頭對迦羅炎夜道:“皇兒意下如何?”
迦羅炎夜看了蔣太師一眼,又望望蔣後,道:“父皇忘記兒臣前兩日上奏,欲立樓相三公子,雙兒樓清羽為妃了嗎。”
蔣太師道:“承蒙津國三公主厚愛,二殿下可以先立三公主為正妃,再納樓相三子為側妃。樓相寬宥,想必不會介意。”
迦羅炎夜淡淡地道:“太子夫妻琴瑟和諧,三公主尚不願破壞,若炎夜娶了三公主再納側妃,豈不是玷汙了三公主的一番心意?炎夜欲立樓清羽正妃在前,反悔在後,言而無信,豈是我輩所為。”
那津國使臣沒想到二皇子竟會當場拒絕,不由怔愣當地。蔣太師和皇上也是一時無言。
迦羅真明道:“父皇尚未下旨,立樓清羽為妃之事可以容後再談,三公主的一番心意卻不可輕易辜負。”
“皇兄此言差矣。臣弟正是不想辜負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才要忍痛拒絕。三公主佳人難得,理應尋一良人相伴。臣弟自認無此福分,還望津使海涵。”
氣氛一時尷尬無倆。
樓清羽不知道這個宴會是怎麼糊里糊塗結束的。反正當他跟在家人身後退出大殿時,一雙雙眼睛都跟探照燈似的在他身上亂轉。尤其是蔣太師和那個津國使臣,恨不得用眼神捅他一個窟窿似的。偏只有那個惹事生非的人,望也沒有望他一眼。
看來自己韜光養晦了太久,是時候振作精神,為以後的路打點一下了。
樓清羽心中冷笑,肖銳啊肖銳,做了這麼久與世無爭的樓清羽,你還真忘了自己是誰。以後這堂廟之爭,朝廷內鬥,你少不得要摻進去了。大婚隨後幾天,真可用風起雲湧來形容。從迦羅炎夜當眾拒婚,到三公主指婚給皇上胞弟至親王長子,再到樓清羽被正式指給迦羅炎夜為正妃,不過短短三天,一切塵埃落定。
“炎夜,皇位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比我和童兒,還重要嗎?”
“……皇位是把枷鎖,所有人都願意為她生,為她死。可對我而言,她卻是我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即使用盡所有的陰謀詭計,付出所有的情感親情,無論任何代價,只要擁有了它,哪怕一點點,也許便不會再寂寞。”
原來你是那麼害怕寂寞。原來,我並不能讓你忘記寂寞。
當多年之後樓清羽終於問出那個問題,當迦羅炎夜終於坦誠回答了他,他才明白,在那個倨傲冷酷的身體,埋藏的是一顆多麼孤獨清冷的心。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把我打入冷宮吧。”
不是負氣,不是怨憤。只是明白,只是憐惜。
自己從來不曾對他付出過真心。如此的感情,太痛苦。那麼,就請把我忘記。不能讓你不再寂寞,是我的錯。請你解脫,請你放棄。荒涼的沙漠裡,我不是那泉讓你解渴的綠洲,我只是寂寞的駱駝,遇到的寂寞的仙人掌。
*********
大婚事宜正在緊張的籌備之中,一切都向著不可逆轉的方向前進。
樓清羽丟掉了述文的書本,扔掉了男子的服飾,每日不能出門,被強迫著打點大婚的事宜。
樓相整天陰沉著臉,看不出神色。樓清揚看見清羽就長吁短嘆,欲言又止。只有樓清翔依然故我,做他的囂張雙兒。每日來看看樓清羽,便是與他插科打諢,努力寬解他的心情。
與一干眾人相比,樓清羽倒是意外的鎮定。別人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似乎對於自己即將嫁人的命運已經接受。
“小弟,你畢竟不是真正的雙兒,將來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樓清羽對樓清翔笑道。
“別開玩笑,二哥是認真的。也許現在還沒什麼,但是再過幾年可就瞞不住了。你是男子,若你一直一無所出,只怕皇室很難容你。”
“二哥,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樓清羽頗有深意的輕笑。
樓清翔困惑:“清羽,你是什麼意思?”
樓清羽沒有說話。如果他沒有猜錯,還來不及等眾人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迦羅炎夜便已經達成自己的目的了。與津國三公主的聯姻明顯是蔣太師為了提高迦羅炎夜的地位而安排的,可是他卻拒絕了。可見他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