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雲服色澤素雅,是上上之品,繡著牡丹雲圖,滾著描金花邊,大氣而高貴。不由奇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竟讓我穿這麼正式的雲服?”
喜丸笑道:“甭管什麼日子,這可是我家公子特意讓人快馬加鞭從京城帶來的,您就趕緊穿上吧。”
“他人呢?”
“公子有事,去去便回。”喜丸手腳利索地幫連愚山換上雲服,紮好錦帶,又幫他把頭髮束好,打扮整齊。
“好了,連公子,跟我來。”
連愚山隨喜丸出了府,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幾個未曾見過的人站在車邊,恭敬地候著。
“連公子,請上車。”
連愚山問道:“要去哪裡?”
喜丸嘻嘻一笑,推託道:“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讓說。你問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連愚山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喜丸真是有意思,都說了是太子吩咐他什麼也不要說,就是說他明明知道,卻偏偏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連愚山坐進馬車,打定主意要看看雲珞在搞什麼鬼。
馬車快速地移動著,穿過賓州的街道,來到城東的崇勝園。
連愚山下了馬車,隨著喜丸走進去,心中更是奇怪。
這裡是賓州府用來接待巡撫、親王之類的朝廷上級之所,平日自有專人打理。只是現在看穿梭在園子裡的僕役,雖然人數不多,卻顯然都不是賓州的府役。
難道雲珞表明了身份,要在這裡暫住?
連愚山暗自揣測,疑惑地走進大廳。見大廳中央一人背手而立,身形十分熟悉。
那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
“父親!?”
連愚山大吃一驚。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在這裡?孃親呢?”
連太守心不在焉地道:“昨日剛回來,你母親現在應該回家了。”說完突然抬頭,仔細打量了兒子一眼,奇道:“這件雲服哪裡來的?”
“呃……”連愚山語塞。他不是會說謊的人,一時不知該不該供出雲珞,不由有些窘迫。
好在連太守並沒有在追問下去,只是下一句話更把連愚山嚇了一跳。
連太守道:“太子殿下正在裡面等你,你趕緊進去吧。”
連愚山瞪大眼睛,結巴道:“太、太子?”
連太守嘆了口氣,正色道:“待會兒進去見了什麼人,萬萬不可失禮!皇上和太子如此抬愛連家,是咱們的福氣,但萬萬不可恃驕而矜,不懂進退。明白嗎?”
“是。”連愚山認真應了,心裡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跟著喜丸往裡面走去。
轉過幾道廳廊,來到後面的正居,喜丸停下腳步,垂首而立,恭敬地稟報:“太子殿下,連公子到了。”
“進來吧。”
連愚山聽見雲珞的聲音,心道,你要見我,何必搞這些名堂?
推門而入,只見雲珞站在門口,對他淺笑盈盈。他身後一人端坐首座之上,見他進來,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含笑望來。
此時連愚山的心情已不是震驚所能形容的了。他上前一步,撩起雲服,恭敬地跪倒在地,肅然道:“連愚山叩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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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皇上的聲音清雅溫和。
雲珞走過去,將連愚山扶了起來。
連愚山想起他給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驚嚇,忍不住心中懊惱,偷偷白了他一眼。雲珞卻只是嘻嘻一笑,衝他擠了一下眼。
皇上道:“連愚山,你過來,讓朕看看你。”
連愚山低著頭,走到皇上身邊,有些不知所措。
雲珂站起身,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道:“想不到愚山現在變得這麼俊秀,真是翩翩佳公子,一表人才。”
雲珞點頭道:“那是。”
雲珂嘲笑道:“朕又不是說你,你得意什麼。”
雲珞奇道:“父皇,您誇他還不是在誇孩兒麼。”
雲珂嘆息一聲:“厚顏無恥。”
雲珞不屑地一挑眉:“本來就是孩兒眼光好!”
那種高傲自信,唯我獨尊的模樣和雲夜簡直一模一樣。
雲珂搖搖頭,拉著連愚山語重心長地道:“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連愚山臉漲得通紅,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早知皇上性情開朗,脾氣溫和,又只有雲珞一個兒子,對他甚是疼愛,父子關係十分親睦。只是以前在宮中並不曾見過他們這般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