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午還束在雲夜發後的那塊錦帕。拿到眼前輕嗅,似乎還可以聞到雲夜身上的怡神香味。
“皇上,什麼痕跡也沒留下。”福氣在車內仔細搜尋一番後道。
“追!”雲珂臉色一沉,收起錦帕,轉身上馬奔出樹林。
眾人緊隨其後,一路疾馳出幾十裡地,卻什麼也沒再發現。
突然,雲珂停下駿馬,立住不前。
眾人不敢妄動。等了片刻,福氣上前,見皇上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皇上?”
“現在什麼時辰?”
“大概快到五更了。”福氣抬頭看看東方晨曦漸現的天空,估算道。卻見皇上神色愈加沉重。
沉思片刻,雲珂猛然喝道,“立刻返城。”
縱馬回身,向都城滄浪奔去。
雲珂彷彿在和時間賽跑一般,披星戴月,千里駿馬一路疾馳。天空卻偏偏作對似的,矇矇亮亮的曦光從東邊緩緩升起,轉眼間已過了牟時,正是滄浪城門開啟的時刻。
19
奔至北城門外,城門已經大開,守城將領早已遠遠望見是半夜出城的皇上回來了,連忙跪到門外迎接。
雲珂在守城將領面前勒住韁繩。
“城門開了多久?”
將領聽皇上語氣不善,戰戰兢兢地答,“回皇上,牟時開城,已開了快一個時辰。”
雲珂臉色一變,
“來人。傳朕旨意,立刻關閉所有城門,不得有誤。”
幾名御林軍領命,立刻向各個城門傳令去了。
回來路上,已見到零星身影走在官道上。北門偏僻,此時時辰尚早,出城的人寥寥可數。但是東城門臨近市集繁華之地,南城門守著商貿交易中心,早上出城採購、進城運貨的人流一向絡繹不絕。一個時辰,已經足夠很多人出入了。
“皇上。”福氣已經明白過來,昨夜亥時在北門關閉前疾馳而出的可疑馬車,恐怕只是敵人的聲東擊西之計。策馬來到皇上身畔,聽到皇上正喃喃自語地念:
“但願還來得及……”
“皇上,我們還是先回宮吧。”福氣輕輕地說。
雲珂望著灰灰白白已漸漸大亮的天空,茫然半晌,終於緩緩點了點頭,向皇宮馳去。
再次回到永夜宮,看著空蕩蕩地寢室,雲珂面無表情,心裡卻憂急如焚。
他知道自己因為關心則亂,已經連續犯下兩次錯誤,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儘快找到夜兒。
環視四周,一切都保持得和昨夜一樣。福氣親自搜查過一遍,除了室內飄散的極品迷香,什麼線索也沒有。
“皇上,”福氣來到身邊,“早朝時間將至……”
“朕今日身體違和,不上早朝。”
“是。”
“等等。”雲珂喚住正要退下的福氣,“傳文相連清,武相徐少淵到鳳儀殿議事。”
“是。”
福氣退下後,雲珂走到窗前的湘妃榻前,想到昨日下午還和夜兒在這裡相擁而眠,第一次感受到他腹中胎兒的跳動……
雲珂攤開白皙修長的手指,回憶著昨日的感覺。
不知夜兒現在究竟怎麼樣?
一想到夜兒現在可能的處境,體內一股躁氣急湧而上,喉口微腥,幾欲脫口而出。雲珂急忙按住胸口,將這股積鬱之氣強壓了下去。
明知自己再想下去只會方寸大亂,但思緒卻是不由自主。
夜兒現在連流雲劍都握不住,如何自保。
雲珂扶住湘妃躺椅的椅背,緊緊按住絞痛不已的胸口,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突然,靈光一閃,有什麼念頭浮現在腦海裡。
雲珂轉頭看向旁側的黑木雕花紋櫃,在櫃子側畔掛著一柄空空的劍鞘。
雲珂呆呆注視半晌,突然疾步衝了過去,一把抓下那柄空劍鞘。
昨天因怕雲夜觸劍傷情,他把原本掛在床頭的流雲劍改掛在了背床而向的雕花紋櫃上,距離床榻有五六步之遠。從床前扯下的紗帳和掀開的被褥來看,雲夜原本大弱的身體又中了迷香,應該無力去拿放置遠處的流雲劍,但卻意識清醒,被擄走前扯下了紗帳。既然如此,流雲劍為什麼會不見了?旁人是不會看出來在這把普通劍鞘裡裝的是舉世聞名的流雲劍。而且夜兒又為何要做出扯下紗帳這樣毫無意義的反抗?
雲珂來到床前,拾起地上的紗帳,看著上面精美的群花刺繡,仔細思索。
福氣再次進入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