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孩子等你!”雲夜輕輕地道,語氣堅定。
雲珂心裡一顫!
雲珂本來見他並不追問日耀之事,心下疑惑。可是這時聽他如此溫柔地說出此話,心下有些明白。想起剛才沁寒風離去前說的什麼‘一失兩命’的話,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心中更是冒出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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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兒……”雲珂感到惶恐不安,緊緊地抓住夜兒的手。
“你放心,有舅舅在我不會有事的。”
以前的事追究也沒有意思,重要的是現在。雲珂的心裡滿滿地都是他,一心一意地只愛著他,這讓雲夜無比滿足。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算那些陳年舊賬呢!不管父親是不是先皇的日耀,是戰死還是逆血而亡,既然人都已經逝去,一切也都無所謂了。
不管雲珂當初懷著什麼目的接近自己,反正現在他是屬於自己的,是愛著自己的,這就夠了。
雲夜對於剛才聽到的事情,雖然初時震驚,但是經過剛才孩子的大動,雲夜突然感到也許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責備計較以前的事了。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把握現在。
感覺雲珂一隻手正緩緩地為自己揉撫腹部,心下難以自抑,抓緊雲珂的手。
“雲珂……”多想讓他留下,想讓他一直這樣陪著自己,可是這話卻不能說出口。因為雲夜知道炎國滅國這件事對雲珂來說多麼重要。雖然他一向行事任意,但卻不能不為雲珂想,於是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雲珂聽到他的喚聲中透著濃濃的不捨之意,心下一陣激動。
我不去了,我在這裡陪你!
這句話雲珂幾乎脫口而出。但是到底沒有說出來。
二人都是欲言又止。
“什麼時候走?”終於還是雲夜打破了沈默,問道。
“……今天下午。傍晚前必須趕到百里之外的崑山駐地,徐相在那裡等我。”
這麼快……
雲夜心中一緊。
“原來你早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卻才告訴我。”雲夜苦笑。既是如此,自己和他一個上午的爭執又有意義。
雲珂步出醉茶居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福氣早已經準備好一切,三名隨同入谷的月隱護衛也已整裝待發。幾人正牽著馬匹在莊園外等候。
桐樞上前行禮道:“在下送皇上出谷。”
雲珂點點頭,翻身上了馬。
正要出發,突然見一人牽著馬匹走了過來,正是幾個月未見的楓極。
“皇上。”楓極跪倒在地,“請皇上允許楓極隨行。”
桐樞在旁皺皺眉頭,卻知他已經被少主逐出了萬花谷,谷主也曾說過此後他去留自便。
“你去做什麼?”雲珂淡淡地問。
楓極心下苦楚。
他在萬花谷已無容身之處。少主對皇上一片痴心。谷中有谷主在,少主自然安全無憂。自己已做過不可挽回的事,心中懊悔之極,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為少主做些他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也算彌補自己的過失。
“炎國曾經背信棄義,斬殺我皇兄君正廉,此仇不能不報。請皇上允許楓極隨行。楓極發誓決不會對皇上不利,請皇上相信在下。”
雲珂沒有說話,旁邊福氣上前,在他耳旁密音傳聲道:
“皇上,楓極身上的傀儡香未解,決不會對皇上不利。”
雲珂卻不是在想這件事。
想了想,點頭道:“準了!”
沿著當初進谷的小路,桐樞將皇上送出谷去。
雲珂回首望了一眼掩在山峽峻嶺雲煙深處中通向萬花谷的幽徑,強自壓下心中憂愁,深吸口氣。
“走!”
隨著一聲急喝,揚起鞭子,駿馬飛馳起來,載著這一國之君,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桐樞望著捲起的一片塵埃,直到皇上他們的身影去的遠了,才轉身回谷覆命。
剛行出崑山,便遇上徐相派來迎接的車馬。雲珂並未換車,仍是一騎當先,在眾人的簇擁下向駐地馳去。
傍晚時分,終於在日落前趕到駐地行宮。
只見一人一身藍色雲服,正俯首相迎。
“雲璃!?”雲珂勒住馬韁,驚異地道。
那人抬起頭來,素裝淡雅,風姿秀麗,卻不是雲璃是誰!
只是一向氣質柔和的他,現在卻眉目深斂,面色深沈,似乎極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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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珂翻身下馬,深深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