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迅速燒紅,連看都不敢看他,拔腿就跑,邊跑邊憤然道:“誰稀罕看你換衣服!”
跑到門邊我又折了回來,他笑意盎然道:“如何?還是很有興趣吧。”
“少臭美了你,我是想問你,怎麼你要帶我進宮?”
“是太后想見見你。”
“太后?!”我倒抽一口冷氣。
“太后想見見未來的兒媳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不是說我不用扮演喬鳶了,哪來的兒媳?”我不解的問。
“誰說我要娶喬鳶了,我現在要娶林琉璃。”
還來不及高興,我又意識到了問題:“你跟太后說了?”
“放心,太后不是老古板,她本身也是江湖兒女出身,她不會拘泥於你的身份的。”他一眼便看出了我的擔憂。
“可是,那麼盛大的宴會,我會緊張。”我囁嚅。
“皇兄你見過了,太后很好相處,這夜闌國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不用顧慮,我都想不出你還會怕誰。”蘇夜玄不以為然道。
“我誰也不怕,我怕我給你丟臉。”我小聲道,宮中的禮儀我一點都不懂,天知道我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你永遠不會給我丟臉,你只會讓所有男人都嫉妒我。”這傢伙的情話說得是越來越有水平,他語氣溫柔,極盡纏綿,又帶著絲絲魅惑。我在心中暗暗祈禱,快饒了我吧,不然早晚有一天我會含笑死在他手上。
淺兒聽說蘇夜玄要帶我進宮,什麼大紅大綠的都往我身上招呼,我嘆息著提醒道:“別把我弄得那麼扎眼,這次的宴會是皇上和太后一同舉辦的,屆時所有的後宮嬪妃以及官家小姐都會到場,你想讓你姐姐成為箭靶子嗎?”
“可是姐姐您是陪同王爺前去的,可不能打扮得太寒酸了。”淺兒語重心長道。
“那好,就那套王爺送我的芙蓉織錦衣吧,穿那個誰還敢說寒酸?”我指指被淺兒放在最遠處的那套衣服。
“不寒酸是不寒酸,可是那芙蓉織錦衣的顏色太素淡了,穿在身上不引人注意啊。”淺兒皺眉看向我。
“不引人注意才好呢,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我。”
“姐姐,您要給太后留個好印象,不要讓太后小瞧了您。也要給其他女人一點下馬威,好讓她們忌憚你的美貌,不敢打王爺的主意。你居然說不要引人注意,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老不上心呢?”淺兒一副怒我不爭的樣子。
我白眼一翻:“淺兒,聽姐姐的,就穿那件芙蓉織錦衣,也別給我戴太多首飾,我不想惹一身麻煩。”
最後淺兒拗不過我,百般不情願的按照我的意思,只給我穿上那套素白的芙蓉織錦衣。錦衣質地柔滑,觸感溫潤,僅在領口與袖口繡有淡雅的幾點芙蓉。一條盈白的絲帶鬆鬆垮垮的纏繞在腰間,被淺兒細心的在身後結成一隻蝴蝶扣,襯得我整個人如月下仙子般飄逸出塵。頭上一根芙蓉簪若隱若現於黑瀑般的烏絲中,恰恰與錦衣相得益彰。
黛眉輕掃,朱唇淡嫣。不得不承認淺兒總有辦法用最簡單的流程,將我打扮成最得體的樣子。
準備進宮
暮色四合的時候,我與蘇夜玄一同前往夜闌皇宮。蘇夜玄仍舊一襲淺紫色華服,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唯一能將紫色演繹的如此完美的男人。高挑的銀色馬尾將整張俊毅的臉龐展露無疑,幽深的眸子帶著驚豔,灼熱的注視著我,我極不自在的絞著手指。
在去往皇宮的路上,蘇夜玄遞給我三樣東西。“這三樣東西是行風替你找到的,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將它們交給了我,我想還是你自己保管比較好。”
我接過來一看,蒼生會的令牌,孔雀金步搖,以及染了血汙的陌桑蝶緋湮花劍穗。
我心房一緊,捏著劍穗問他:“這東西在哪找到的?”
“無生崖底。”
我狠狠抽了口氣。
“行風在無生崖底救的我?”
“你以為你若墜入無生崖底還有命活?是行風和行雨暗中保護你時發現了你留下的令牌與步搖,追蹤到無生崖。沒來得急早救下你,行雨只趕在半空截住了你,行風在崖底接應時撿到了這枚劍穗。”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被葉紫煙擄到了無生崖?”
“你與蒼生會的糾葛我交代過他們,他們自然有他們的辦法。”
“那他們把葉紫煙怎麼樣了?”
“他們只來得及救你,哪還顧得上其他,讓葉紫煙給跑掉了。”蘇夜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