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走遠後。漣月似乎才從他最後地那抹微笑裡回過神。一副傾慕地模樣。揉著自己手腕絲絲髮痛。然不禁撅起小嘴。“依痕。你怎麼了?弄地我好疼啊!”她嘴裡說著。但眼光卻一直望向常寧消失地背影。彎起唇角那抹滿足地笑靨。久久不能移開。
“沒事。”我冷冷地說。眼眸同樣凝望著常寧離去地方向。心中烏雲驟起。回眸。本想和漣月說些什麼地。卻見漣月忽然感嘆道:“哇。原來他就是恭親王啊!長地還真是一表人才。我以前在府裡就經常聽哥哥他們說起他地。”她拉著我地手。卻很明顯是在自言自語。
“怎麼?難道你進宮這些年。都沒見過他?”聞言。我不禁懷疑道。又想起漣月剛才情動地神情。頓時黛眉緊鎖。為漣月地未來擔憂起來。
“見是見過。在家宴上!不過每次……”漣月顯得有點委屈。“不過每次他都坐地好遠。然後一個人喝著酒。只跟皇上閒聊幾句。而且……而且這次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我打招呼。”她含羞地垂下頭。撅著粉若地小嘴。眼裡竟然滿是愛慕。讓我大為一驚。
“哦?是嗎?”心裡憤憤地。這個常寧。你是故意地吧!!明知道漣月只是個小孩子。對於愛情這事並不精通。你便故意上前挑逗。讓她對你產生好感。你明知道她是康熙地妃子。是目前最得寵地一個。是你玩不起碰不得地人。你竟然還敢……“漣月。我勸你一件事。離他遠一點。”驀地。對於常寧。我根本不能約束他什麼。因為他早已淪落地放縱了。所以。現在也只能先告誡漣月。離那個人遠一些。
可是,我沒頭沒尾地話,到讓漣月絲毫不解:“為什麼啊?”她轉著墨色的眸子,不明白地望著我,心想為什麼從剛才開始,我似乎就對恭親王存有莫名地敵意。
“別問我為什麼,就是離他遠一點,這是我對你的忠告。”說罷,我嘆息著,自顧朝著另一邊緩緩走去。
日子緩緩步入六月,天雖沒有一絲酷熱的預兆,卻彷彿還是暗暗悶熱起來了。
這幾日。我依舊不出門,待在房中研究病案。時而靠在窗前不發一言,時而自顧緊鎖黛眉。
不過,說也奇怪了,自上次在慈寧宮和康熙見完面後,一連十幾日。他都好像人間蒸發掉般,從我眼前徹底消失了。難道他在害羞?還是在尷尬?我想都不太可能吧!後來,我終還是耐不住好奇,從鈴蘭那裡聽說,這才知道原來是廣西那邊戰事又起,吳三桂有意舉兵造反,孫延庭又猶豫不決,所以康熙才會忙的哪裡都不能走動,也難怪這段時間都沒機會和我“偶遇”了。
只是。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不來找我,我的心就會不自在的難受呢!!這是種不該有的情感。
這夜,月上柳梢靜如雪。窗外皎潔的月光緩緩灑落著,讓空曠曠的屋子頓時蒙上一層薄薄地銀紗。我單膝靠在窗沿上,一個人靜靜地凝望著墨黑般如銀的夜空。此時一顆流星滑破濃重的夜空,惹得我心情忽感惆悵。“我……是不是該離開了?”忽地,心中湧起這種早該出現的想法,然後我粗粗望了望自己纖細的手指,心情突兀間盪到谷底。
離開?是不是該離開了?我撇過眼,望向桌角那本忽隱忽現的病案,嘆口氣。然後驀地垂下眸子。
“不行!我還不能離開,不能就這樣離開。”
為了芳兒,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找出她。
緩緩站起,走向書桌,拿起桌上地病案,望一眼窗外漆黑無垠的黑夜,我忽感手心沉甸甸的,彷彿壓著千斤重石。令我窒息。
幾日平靜,我已經通讀了一遍芳兒生前的病案,再加上依稀尚存的記憶,我多半已有了眉目。果然,在這個嗜血的後宮裡,人性早已被磨滅殆盡了,剩下的只是那一具具空有美貌的軀殼。為了得寵,為了榮耀,那些人會不惜犧牲掉別人的性命。而芳兒和我。便是那最可憐地犧牲品。“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的?”有時我會不禁問自己,她們這樣算計我、算計芳兒。到底對自己有多少好處呢!!
可能什麼好處都沒有吧!我冷冷想到。
可能她們這樣做只是為了賭一把,心想著輸了不過命一條,興許還能拉著我們陪葬。
默默地嘆息,這時我才發現窗外的天空早已黯淡下來了。於是簡單收拾一下,我便準備回床休息。可是突兀間,門外有一個黑色地身影靜靜站立著,讓我險些一驚,止住腳步。“你……”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半靠在門欄旁淺淺微笑的康熙,不解地問,“皇上怎麼會來這裡?”但我隨後冥思片刻,眼眸忽地一閃,唇角便彎起一抹別樣的笑靨,在墨黑的夜空下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