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突然爆發出的一聲巨響讓蘇墨寒心頭一驚，他扭頭看著身旁的玉然煙，發覺她已經整個人被蒙上了薄薄的血霧。

“煙兒！”蘇墨寒伸手想抓住她，卻在觸及那血霧時，被滾燙的熾熱灼傷，下意識縮回手來。玉然煙根本什麼也沒有察覺，她整個人被籠罩在那殺氣騰騰的血霧當中，唯有那眼中一抹被紅色迅疾覆蓋的藍光，讓蘇墨寒有片刻呆滯。

“快、快關門！”楚九生連忙示意僕人關門，但這已經太晚！

“用血來祭我的劍吧！你們這些該死之人，讓兩儀劍來淨化你們骯髒的靈魂！”玉然煙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當中的垂涎和瘋狂讓在場所有人感受到一股極致的陰冷。但他們在也沒有機會從這樣陰冷的感覺裡走出來，因為他們死了，死人是不能有感覺的，只有僵硬和冰冷，陪伴著他們。

“嘶——”

像是抽氣的聲音，終於把楚傑和玉然煙從呆滯中驚醒，滿目血紅，比先前的大火更加觸目驚心。

楚傑呆滯在原地，蘇墨寒也是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平靜，可是心還在顫抖，不停地顫抖。

“血、血，哈，祭劍的血！”玉然煙看著滿手鮮血，似是滿意地大笑，但很快又變成驚恐，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懼和恐慌，她表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嘴裡低喃道：“血？血！血！怎麼會是血，怎麼會這樣。。。。。。”

蘇墨寒看著她像個做錯的事的孩子一樣露出迷茫而又畏＇TXT小說下載：www。3uww。com＇懼的神情，心狠狠地痛起來，他跑到她身邊，不讓她再去看滿手的鮮血，也不讓她滿地的屍體。他拉著她的手在他衣服上擦，好像要將那滿手的鮮血都擦乾。

“煙兒，煙兒，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蘇墨寒溫柔看著她，玉然煙眼中的紅色如潮水般緩緩褪去，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漆黑。

玉然煙怔怔地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蘇墨寒見她沒有反對，立刻拉著她走出楚府的大門，對還呆愣在原地的楚傑道：“小杰，我們快走。”

楚傑說不出話，他又看了看楚府大門內躺著的四具屍體，再看玉然煙時，眼中明顯也含著幾分畏＇TXT小說下載：www。3uww。com＇懼。當所有的衝動和激動褪去，人才能感受到陰冷和恐懼，才知道自己衝動時候做的事情是多麼讓人害怕。

蘇墨寒不容他有任何猶疑，帶著兩個呆愣的孩子快速離開了楚府。

三人回到村口的茅屋內，蘇墨寒帶著玉然煙坐到旁邊的茅草堆上，他抬頭去呆立著的楚傑說：“楚傑，你就坐在旁邊，不要太靠近，冷靜一點，好嗎？”

楚傑點了點頭，默然無聲地坐在門口的位置。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讓他難以承受。

蘇墨寒嘆了一口氣，又看著玉然煙，輕聲道：“煙兒，把劍放下好嗎？”

玉然煙呆呆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大聲地說：“不！”

“那好，你拿著，但不要動，我運功幫你鎮壓血氣。”蘇墨寒徵求似的看著她，待玉然煙又順從地點點頭，才安穩地閉上眼，兩掌覆在玉然煙背上，很快就有淡淡的熱氣從她後背冉冉升起，如果此時有人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那熱氣是血紅的顏色。。。。。。

蘇墨寒睜開眼，顧不上休息就對楚傑說：“小杰，你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帶她去洗洗手，換身乾淨的衣服，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額？好。”楚傑應了一句，就站起身走進去收拾東西。

蘇墨寒帶著依然沒有回過神來的玉然煙到小河邊洗手，他認真地幫她把手上沾到血跡的地方搓洗乾淨，看著那雙又恢復了白淨的雙手，心中五味雜陳。血紅的顏色能夠從手中漸漸褪去，但那滿手的血腥卻永遠不能抹去。

“煙兒？”蘇墨寒看著她，他的眼中滿是柔情，那是他心底最深刻的柔軟，唯有面對她才會有的柔軟。

“恩？”玉然煙木然答道。

蘇墨寒抬手輕輕擦去她臉上一點紅色，笑著說：“我們一起去殷芷，好麼？”

“好。”玉然煙看著他的笑容，一直慌亂無措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此時她心中依然什麼也沒有，她只知道一個亂字，卻不知道那些糾纏不清、攪得她心裡亂糟糟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粘稠的鮮血被河水衝散，漸漸流淌到遠方，被分成了血絲，顏色就越來越淡。蘇墨寒最後看了一眼被淺灰色陰霾籠罩的楚江村，還有那大火被撲滅後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