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慌亂之色，但早已視死如歸，此時此刻，面對幽不帶感情的殺招，但卻也毫不退讓，兄弟如仇人，要拼個你死我活。

幽面若寒霜，他緊緊抿著嘴，不說一句話。

禁卻是哈哈大笑，他譏諷地說：＂玄主，這條命是你給的，自然要還給你，這身武功也是你給的，也還給你！但這些年你所奪走的自由，你卻不能還給我！十個兄弟死了，就為了去捉那個所謂的劍神，十七衛的性命賤如草芥嗎？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得做什麼，你要我們死，我們也必須去死！也只有幽這樣的混蛋，到現在還誓死效忠於你！”

“所以你的怨恨，已經積壓很久了嗎？”司馬封雍平靜地看著他，“等你死了，十七衛就只剩下六衛，如果他們也用怨言，或許　該死的，就是我了。”

〃禁！你是你，我們是我們，你反了，我們不會反！背叛玄主的事，我們做不來。這些年，玄主對我們的恩情，你不記得了嗎？這樣狼心狗肺，枉我還把你當成兄弟！”幽殺紅了眼，幾乎是在嘶吼。

其他五人一言不發，依舊把禁圍在當中，面色各異。

禁突然冷冷地看著幽，嗤笑道　：“不要把自己說得多麼忠心，你也不過是為了一已私愛，你竟然，你竟然對玄主……”

“奪命連環指！”清冷的喝聲結束了這一場短暫的埃，夏蟬指尖點在禁的胸口，那未說完的話，也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了。

幽的劍緩緩垂下，他看著眼前死不瞑目的禁，不忍地閉上了眼。隨後，其五人也移開了視線。紫冥殿裡沒有人說話，寂靜得讓人幾乎要窒息。

司馬封雍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淡淡的苦澀在舌尖融化。

幽帶頭回過身，對司馬封雍請罪道：“玄主受驚了，十七衛……慚愧！聽憑玄主發落，不敢有任何怨言！”

“以後沒有十七衛了。你們幾個願意的話，就到侍令隊裡去吧。”司馬封雍波瀾不驚地說道。

幽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他，力求做出最後的抗爭：“玄主！”

司馬封雍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好似一瞬就過了千萬年，幽垂首答道：“是”

十七衛僅剩的六個人將禁的屍體抬下，從此以後，就再也沒雍王的十七衛。

夏蟬看了司馬封雍一眼，也安靜地退下了。

謙謙君子寒煙起 第255章 忠於門主或玄主

凌苑軒靜靜地注視司馬封雍良久，幾番猶豫，才開口問道“聽說，你手下的人出事了？”

“只是沒有十七衛罷了。”司馬封雍倒也不隱瞞，淡然地答道。

“你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樣。”凌苑軒沒有順著他　的話往下問，而是突然說。

司馬封雍出沒有接他的話，卻是沒頭沒腦地問道：“愛是什麼？”

“愛？”凌苑軒幾乎要笑出聲來，“你也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也不過是個將死之人。只是不知道，應當堅持這一生的信念，還是為自己活一次。〃司馬封雍平靜地說道。

凌苑軒挑眉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堂堂三玄主，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為自己活？我們這些人，根本早就沒有了為自己活的資格。”

“是麼？我不怕，你也不過是和我差不多的人。”司馬封雍淡淡地說，沒有半分恐懼之情。

凌苑軒點點頭：“你想的這個問題，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想過了。”

司馬封雍看著他：“所以結論是？”

凌苑軒低斂眉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情有多生，愛就有多重？再重，也重不過宿命。”

“宿命？”司馬封雍似乎是不大明白他的用意，重複了一次，沒有挑明瞭問。

凌苑軒站起來，踱步到視窗，他揹著手，看著窗外一湖漣漪，低聲嘆道：〃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就該，從一而終。“

司馬封雍有些意外　：“如此說來，你才是最忠於門主的人。”

“我……我不是為了忠於門主。”凌苑軒回身看著他，“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這樣的人，又為什麼會這樣執著地跟著門主手下？”

司馬封雍一愣，他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已經久遠到我都忘記了緣由。好像我生來就刻樣的信念，一輩子，都不能背叛他，不能背叛七玄門。或許是我體內流動的血都被他掌控，就算我想反抗，又能如何呢？”

“門主這個人，你認為如呢？”凌苑軒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