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提親嘍！柳少爺提親嘍！”一個少年沿街大喊著，直奔聽雪樓。

“喲，快去看看。柳老爺竟然允許一個青樓女子進柳家，真是稀奇。”

“可不是，那柳少爺被沐雪迷得神魂顛倒，非要娶進門，還說什麼明媒正娶！真是荒唐，但柳老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誰讓柳家只有那麼一個繼承人呢。柳老爺這般精明強幹，怎麼會生出去這麼不爭氣的兒子？”

“我看柳家遲早敗在這個荒唐少爺手裡。”

“喂喂，說話小心點，若是被柳家的人聽見，可就小命不保了。上次有人說柳少爺的不是，就被柳府的下人抓去打了個半死。據說柳老爺還為此大打了柳少爺一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了別說了，看熱鬧去。”

……

整個清風鎮都因此事再度沸騰起來，閒著沒事的，都跑到聽雪樓外圍觀，有的生意人見沒什麼生意，也索性丟下攤子跟他們一齊去看熱鬧了。一時間，人群將聽雪樓圍了個水洩不通。

聽雪樓中，老鴇也吩咐了姑娘們，一大早就將留宿的男人趕了出去。有幾個還頗有微詞，但也實在招惹不起柳家，只得憤憤然提著褲子走出聽雪閣，走時還不忘在姑娘的腰間掐一把。

至於玉然煙等四人，老鴇剛要去敲門，蘇墨寒就開啟門走了出來，對她說：“我們幾個還在這裡休息一陣。”

老鴇一滯，本想好言相勸，卻瞥見蘇墨寒一臉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表情，話到了嘴邊也只得咽回去，“蘇公子只管在聽雪閣好好歇息，我會讓姑娘們不要打擾。只是……等下柳少爺便會到聽雪樓提親，怕會有一些吵鬧。不知公子可會介意？”

“不介意。”蘇墨寒隨意地答道，老鴇也只得點頭賠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蘇墨寒也轉身回了屋，將門關上。

老鴇站在原地好一聲嘆息，嘴裡嘀咕道：“也不知沐雪那丫頭有沒有好好把握機會，若是攀上了蘇墨寒，還不得多少人來巴結？他執意留在此處，莫非是想搶親？哎呀，真是祖宗顯靈、祖宗顯靈，保佑我聽雪樓，今日必會出盡風頭，日後財源滾滾，財源廣進！”

“媽媽，你怎麼還在上面，柳少爺就到門口了。”梅雪在樓下喚她。

老鴇立即笑開了花，扭著腰肢往樓下走，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媽媽，這沐雪倒是嫁了出去，我們姐妹可怎麼是個頭啊？什麼時候也能尋個好人家嫁出去？”一個姑娘見老鴇心情極好，膽子也壯了幾分，問了平日裡不敢問的話。

老鴇沒有生氣，反而喜笑顏開地說：“沐雪與你們怎麼相同？她賣藝不賣身，到如今還是個黃花閨女，柳少爺肯娶她，自然也是因為如此。哪像你們，如今已是殘花敗柳，還指望嫁什麼好人家？便有人肯娶，能給得起贖身的銀兩，自然也放你們出家。”

一番話，將身邊圍著的幾個姑娘說得啞口無言，也無人再敢做聲。也是，身為青樓女子，能像沐雪這樣保全處子之身的，簡直是鳳毛麟角。倒真只能嘆一句人命天定，強求不得。

“柳少爺來了！”一身吆喝將姑娘們的沉思打斷，隨後便是諸多彩禮被陸續抬進聽雪樓，將整個一樓擺了個滿滿當當，幾乎連落腳之處也沒有了。老鴇瞪大了眼看著一箱箱彩禮，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待那彩禮擺放停當，柳少爺也踏進了聽雪樓，一身錦衣，一看便知是上等絲綢所制，還有身上玉佩等裝飾，無不彰顯著柳家雄厚的家底。他走向老鴇，傲然道：“彩禮已經奉上，沐雪呢？該出來給個回覆了吧？”

他方是弱冠之年，卻全然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長得賊眉鼠眼，總給人一種懨懨的感覺。這樣一個人，卻還總是飛揚跋扈，一臉傲然，故而教人越看越不舒坦。

但那老鴇閱人無數，噁心的人也見了許多，與這樣的人打交道，自然是遊刃有餘。她笑臉相迎到：“柳少爺前來提親，沐雪自然恭候多時了。”這般恭維了一句，又向後院的方向高呼一聲：“沐雪姑娘，柳少爺來提親了。”

“媽媽，我來了。”沐雪依言走出，仍是白色的裙裳，好似仙女下凡，輕輕淺淺答了一句，並不看柳書岑。

圍在聽雪樓外的人早已看得呆了，只見沐雪生得婀娜纖巧，柳眉似彎月、明眸如秋水，只隨意一瞥，便教人心馳盪漾。纖細的腰肢正堪盈盈一握，又讓人生出無限憐愛。她未施粉黛，僅憑一張素顏便將眾人視線勾去，久久移不開。

柳書岑更是直嚥了幾口唾沫，幾乎控制不住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