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又倔自己還勸不了。心想她這性子到底隨了誰呢,很多時候竟然懷疑她不是自己親養的。
芳草見母親沒有說話,便知道有些活絡了,趕緊道:“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很快就回來了。我給素素說了,讓素素經常過來照看你,還有瑟瑟呢。娘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讓瑟瑟同你一道去吧。”
“不,預算的費用不多,三個人的開銷還是大了些。素素要照顧店裡呢,娘一人在家我才不放心,還是將瑟瑟留下吧。再說她在身邊又不能幫忙做些什麼,有她陪著娘,女兒也是安心的。”
許氏說不過女兒,索性不說了。
芳草見狀便知母親答應了,圈著許氏的脖子說道:“好了,我還指望這次能夠販得些好東西,能夠從中賺上一筆。等有了餘錢就將莊上的那幾間破敗的房子修一修。”
“怎麼突然想著要去哪麼遠的地方,往年也不見你有這樣的想法呀。再說端午的那些東西,每年恆源都在幫襯,想來今年也不會少的。”
“去他的恆源,難不成我們要靠他們一輩子不成。”
許氏捏了捏芳草的臉,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是想躲丁家的人是不是?”
芳草抿嘴一笑,果然是什麼瞞不了母親的。她開始對這段行程期待了,同時又擔心母親的身子,心想明天該將盧太醫找來好好的給母親瞧一下。
許氏拉著芳草的手交待道:“出去什麼都不容易,一切要小心為主。別和什麼人起爭執,儘量低調些知道嗎?”
芳草點頭答應:“放心吧,以前那個莽撞的小草已經長大了。”
許氏見女兒如此自是捨不得,可她真的長大了,總有一天是要離開身邊,到那時她是留不住的。
卷二 定風波 第一百三十三章結伴
第一百三十三章結伴
又過了一日,芳草打點好了家事,將鋪子裡的事交給了素素全權照管,收揀了行裝帶上初一便上路了。
大中橋下,芳草和初一好不容易奔赴到那裡。芳草以為自己能看見一群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哪知只有韓鉞和一個侍從,都是一身便衣打扮。不過腰上配著挎刀,頭戴黑色的瓦楞帽,一身海水藍的圓領袍衫,直直的站在那裡,眉峰微鎖,自是散發出一種冷冷的不可近身的氣勢。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芳草上前笑說道,雙手一拱。
韓鉞不發一言,他見芳草一身男裝心中著實覺得妥當了不少。他答應讓芳草同行時沒過多久便後悔了。此次去寧波有公務在身,若讓人知道身邊跟著個女子,不知要招來怎樣的非議。
一行人便出發了,從大中橋一路向南,出了通濟門。便見秦淮河畔正好停靠著一艘行船。芳草心想那是不是韓鉞早就預備下的,但見他一副黑臉又不好問什麼。
大夥兒坐在船艙內,初一算得上興致盎然但見幾人都不說話也不好貿然開口,更何況素日裡他有些忌憚錦衣衛,此時更不敢隨意發一言。芳草顯得有些百無聊奈,心想跟著一個木頭似的男人結伴看來不是什麼好事,他那張又臭又黑的臉,活像誰欠了他的錢沒還一樣。哎,這一路可夠憋悶的。
芳草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只得彎身出了艙。春風拂面,萬物復甦。芳草被河風一吹有些飄飄然了。眼前的這條河流就是古今聞名的秦淮河了,但見兩岸綠柳垂絲,金粉樓臺,鱗次櫛比。從那一排排聳立的樓館軒閣裡,似乎還能隱隱的聽見幾聲稀疏的絲竹聲,或是幾句唱詞。岸邊更有數艘畫舫停靠,也有小舟飄蕩在河中。耳畔不時的還能聽見從那畫舫裡傳出的男女調笑聲,或是杯盞碗碟的碰撞聲。
這秦淮八豔那都是後來幾百年的事了,此時哪位女子豔名遠播,芳草還真沒聽說過。但這裡脂粉飄香,是男人們的溫柔眷戀之地。
還是外面的風景更宜人呀,芳草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彷彿還夾雜著一絲甜甜的氣息,那是女子的香粉還有園子裡隱隱的花香。她突然看見有艘小小的畫舫正在接近他們的船,大紅漆的船舷,垂著天青的帷幔。帷幔隱隱約約的掩映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由於隔得遠,兩艘船都在行徑她也看不真切那名女子的容貌,不知是否絕色。
畫舫離他們的船越來越近,帷幔下的女子似乎看見了芳草,揭起了簾子的一角,向芳草盈盈一笑,芳草沒反應過來。幔子又放下了,後來聽見了叮叮咚咚的琵琶聲起,芳草於音樂上沒有天份,不過她覺得畫舫裡那位女子彈得真好。
正在感嘆這熟練的琵琶聲時,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