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老爺倒十分的盡心。”
如意說:“是挺盡心盡力的,閤家上下哪個不稱讚呢。”
到了傍晚時韓鉞回來了,芳草終於在飯桌上看見了他。不過今天劉老爺沒有出現,昨日那位小少年劉諭也沒來。只有韓鉞和芳草,兩人隨意吃了些飯菜便下來了。韓鉞十分關心劉老爺的身子,詢問了好些關於他的症狀,跟前的丫鬟皆細細的回答了。
當詢問到用什麼藥時,丫鬟只是回答道:“都是蔣大夫給開的,奴婢並不清楚。”韓鉞才沒繼續問下去。
晚飯後芳草聽說劉老爺臥床不起,只得又去看望了一回,道個晚安。花姨娘依舊在跟前悉心照顧著。
劉老爺見韓鉞回來了,臉上頓時露出欣慰之情,對身邊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要和賢侄說。”
花姨娘似乎有些不大樂意,又將藥碗端了過來,一手扶著劉老爺的身子說:“老爺先用藥吧,只怕涼了。不然妾身哪裡安心呢。”
“你安心,你安心讓我早日歸西才是。”劉老爺突然發怒,倒把身邊的人一驚。花姨娘驚得花容失色,顯得有些急促不安,忙跪了下來:“老爺要如此責怪妾身,妾身哪裡還敢為自己辯白,只求老爺要保重身子要緊。”
劉老爺發了怒,不免又大口的喘了起來:“下去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了。”芳草見屋裡服侍的人都退下了,知道自己是個外人更應該退下。屋裡只留下了韓鉞陪在劉老爺身邊。
走過了迴廊,夜風送來香氣陣陣,在蒼茫的夜色裡更顯芬芳馥郁。
想到明日又將啟程,芳草再無流連之意。此時草葉上已經沾滿了露水,芳草的腳步極為的輕巧。走完了迴廊正要轉角時,突然看見幾個人影晃動,有低低的私語聲。芳草耳朵還算好使,聽得有聲音再說:“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盯緊點,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來向我彙報,要是出個差錯,小心你們的腦袋”
芳草心想是誰如此放誕,估摸著聲音似乎有些像花姨娘。她滿腦子的疑問,這個妖嬈的女人到底要做什麼呢?正在猜測時,只見人影正要往這邊移來,芳草趕緊往旁邊一閃,立馬蹲下匿於一棵樹後。
藉著朦朧的夜色,芳草依稀見有一人影正在慢慢的接近劉老爺的屋子,接著將耳朵也附了上去,看來似乎想偷聽裡面的談話。芳草大驚,怎麼一家子也這樣的防備?花姨娘這是要做什麼,韓鉞還在裡面呢,難道是為防韓鉞不成?人家可是錦衣衛的人難不成也要對世交打什麼主意?芳草很想上前去探個究竟,正要輕步上前,不防有人將她往旁邊一拉,芳草差點叫了出來。
她急忙扭頭去看拉她的人,雖然不大真切,但看其身形應該是韓鉞身邊的那位侍從。
侍從在芳草耳邊細聲低語了一句:“請掌櫃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芳草本來想多問幾句的,但轉念又想這人同樣是錦衣衛的,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得悻悻而歸。
屋裡一盞油燈,如意已經燻好被子了。房中收拾得整整齊齊,見芳草已經回來,忙笑迎上來:“許公子回來了,要休息了麼?奴婢去打水。”
芳草總覺得這劉家籠罩著一股怪異的氣氛,特別是那個花姨娘,芳草是一點也看不透。她看了看如意,知道想從如意口中知道些什麼,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想了想便揮手道:“你去吧。”
梳洗了一回,芳草半臥在床上。屋裡屋外皆是靜悄悄的。夜色籠罩著的劉家看似平靜卻已經暗潮湧動,處處隱伏著算計。芳草又想到明日該要啟程了,補足睡眠才是第一要緊之事,不能再去想花姨娘什麼事。她將油燈吹滅,便躺下休息。
風漸漸的大了,聽得後廊上栽種著的梧桐也沙沙作響,芳草心想千萬不要下雨,要是下雨耽擱了路程,又得多留一日。只是翻來覆去的不怎麼睡得著,今夜不能再失眠了,芳草握著胸前的珠子暗暗的許願,趕快入夢,趕快入夢。
正是睡意朦朧間,芳草覺得有誰在推她,於是翻了身繼續睡。可真的感覺到跟前有人,她試了好幾次才睜開眼。一睜眼,屋裡朦朦朧朧看不清楚,但她聞見了另一個人的氣息,黑幽幽的就在床前。芳草嚇得正要大叫時,那人開口道:“別叫,是我。”
芳草聽出來是韓鉞的聲音,忙裹緊了被子蜷縮在角落裡。心想大半夜的他闖到自己房裡做什麼,想她一個女子柔弱難道是想欺負自己不成?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芳草立刻提高了警惕,心想如果他來強的該怎麼辦,該尋一樣東西將他弄暈才是,可惜手上有沒什麼武器。
芳草正在忐忑不安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