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心煩,心想這些事也值得來問:“都往這一筆上撥。不過我得把話說在前頭,一分錢,一分貨。東西我要好東西,一架屏風上百兩銀子,放不下二十四扇的,也得做個十二扇的。什麼緙絲、玻璃的也就算了,但木頭要好,至少也得紅木。別讓人說我們拿了銀子又沒辦個什麼像樣的東西出來。”
汪嬤嬤不知道芳草這話是衝著誰說的,但臉上陪著笑,恭恭敬敬的,芳草說一句應一句。
許氏在旁邊見女兒處理起這些事務來絲毫不馬虎,十分的周全詳盡,處處都考慮到了,像有多年的管家經驗,一點也不糊塗。
支走了汪嬤嬤,芳草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
心慧端了芳草的藥來,芳草卻不想喝。
許氏見女兒的性子又上來了忙道:“哎喲,我說你現在怎麼還這樣的脾氣了,也不改改。”
芳草道:“只怕改不了了,再說我現在有了身孕,哪裡能天天吃那麼多的藥,難道沒聽過是藥三分毒的話。我可不想他從孃胎裡就帶出些什麼病來,這樣不是害了他一輩子嗎。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心慧忙笑道:“奶奶怕什麼,這些都是安胎的了,是太醫斟酌著用的,好些孕婦不都是吃這個嗎,也不見得有什麼事。”
芳草也說不過他們。
天極回來了,也來不及換鞋帽,走到芳草這邊來看了一回,心疼道:“沒什麼事吧,還撐得住嗎?”
芳草溫柔的笑道:“我不過是懷孕,又不是生病,哪裡就那麼嚴重。放心吧,不過是覺得有些軟,沒什麼問題。”
天極立刻就放心了:“如此甚好。”還沒來得及休息,畫兒過來道:“我們家三爺來了,爺快過去看看吧。”
“倒有些天沒看見他了,得去會一會。”說著便往外面走。
芳草心想三哥怎麼也這樣迂腐起來,不肯到裡面來瞧瞧她麼,急忙叫住了天極:“等等我,我想著他呢。我得去看看。”
天極回頭一笑:“你身子不方便,歇著吧,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帶給他。”
芳草趕緊披了件衣裳,對著鏡子抿了抿頭髮,歡歡喜喜的拉著天極的手便出去了。
許氏皺了皺眉,心想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杜柯正在天極的書房裡等候著,承影在下面陪著說話。杜柯負手而立,眼睛望著壁上的一幅字畫。
天極走了進來,笑道:“杜老弟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吱個聲。”
杜柯回頭一看,便看見了他們夫妻倆,笑了笑。
芳草甜甜的喊了句:“三哥”
天極忙問承影:“怎麼不上茶來?”
杜柯忙說:“上了的,傅兄勿怪。”
承影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就要退下,芳草卻叫住了他:“店裡生意如何?”
承影忙陪著笑說:“還行,只是事太多。小的還有些不大會理。”
“沒事的,慢慢來,只要不像白鳴那般心眼多久好。不懂的事就來問我。”
承影應諾著。
天極道:“你去吧。”
杜柯又指著壁上的那幅字跡說:“這幅黃庭堅的《松風閣詩》寫得真不錯,掛在這屋裡正合適。遒勁挺拔,倒有幾分傅兄的品格。”
天極顯得很謙遜:“杜老弟如此盛讚,我卻的不敢當的。這幅字原是父親留下來的,一直掛在這裡沒有移動過。”
芳草忙道:“你們倆怎麼一見面就說這些前人的事,什麼書呀,畫呀的我也不懂。你們要是說點什麼花草我倒還能知道一二。對了,我三嫂怎麼樣呢,日子可還過得?”
杜柯顯然有些鬱悶,這個當家人很是辛苦。如今讓流霞也跟著受苦,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一心想著自己有能耐了,混出來的好門路了,也就好了。
芳草見三哥臉上有些發窘,心下也明白了幾分,笑道:“不管三哥拿流霞姐姐當什麼,我可是認她做三嫂的。還想著接她來我們家玩幾天。”
杜柯道:“事多,她也走不開。”雖然一大家子沒有住在一起了,但也沒那麼多的丫鬟僕人服侍,許多事都要自己來。再說才重新挪了地方,諸事都不如意。
天極道:“原是親戚,該多多的走動。”
杜柯點點頭,又說:“我來是告訴你們一聲,大哥的事已經要判下來了。只怕要放流刑。大嫂這幾日也不好。屋子沒了,如今又分了房,只怕要照應也照應不過來。”
芳草心想著該給大嫂送點東西過去,不枉平日裡待自己一場。又想大嫂要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