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轉身,忽聽得冷表姐輕笑道:“你心中念著趙懷寧,接到和離書不是應該開心麼?”
我斂了斂神。要說背地裡放暗箭那也算了,若這和離書是你送的你還非得告訴我,那就是明明白白的挑釁了。
我笑了笑:“冷監丞也未免太沉不住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連永只有八品,而且還是從八品,你們懂得……
今天orientation結束~外加明天過大壽~~咩哈哈咩哈哈~瓦滾去腐敗鳥~!
【一六】少年你就是欠! 。。。
想來也是,她與趙偱通訊多年,對彼此的字跡大概熟悉到了境界,想模仿趙偱筆跡寫一份和離書倒是輕而易舉的事。
按理說這麼知根知底的婚姻還是很好的,跟老夫老妻似的,都不需要磨合。
但是冷蓉掛著一張無謂的笑臉,坐在椅子裡不動聲色。她這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想揍她好麼?為何覺得我家少年就是一隻待宰的小羊羔呢,太可憐了。這種騙人的壞姐姐最會佔少年便宜了,少年啊你可千萬不能被假象矇蔽了雙眼,小羊羔被大灰狼吃掉這種悲劇還是很催人淚下的。
我深吸一口氣,對冷表姐笑了笑道:“監丞大人理應公私分明,既然還在這女學裡,那最好是隻談公事。至於私事,等下了學,自然有的是時間探討。”
“女學生們大約要再過兩日才陸續到,隔壁屋子裡積了些書,還煩勞溫講書去理一理。”她說得不急不忙,甚至還帶著笑。
當老子是軟柿子?你也太小看我了。
“講書的職責範圍裡好似並沒有這條……今日只是過來報到,既然學生都未到,那我也就先告辭了。”
她笑笑:“我方才說過,國子監的那一套,在這裡行不通。女學初辦,規矩都還在定,溫講書反駁得並無依據。”
……所以這就是個盲區?難怪冷表姐如此囂張,如今女學基本都是她說了算。我嘆口氣,極不情願地往隔壁屋子去了。
剛推開門,一陣灰塵味道就撲面而來。裡頭哪是有些書,分明是堆滿了書,人走進去都嫌擠得慌。我今天這麼早來就是找虐的。待了會兒,被灰塵嗆得都快喘不過氣,我便趕緊出來咳了咳。
她這分明是整我,我要真按著她說的做,就成白痴了。我關上門,在走廊裡溜達了一圈,除了幾個掃地的傭工,就只有空屋子了。看樣子我的確太積極,來得太早了些。冷表姐這種人,她要是第一次整你就得逞,以後第二次第三次會來得更頻繁。反正我的調令是吏部出的,她一個區區七品監丞,也不能將我怎樣。
——除非她在朝中有大靠山。
我大概思量一番,私以為她並沒有足夠的底氣,便打算早些回去了。
但女學的門禁真不是吹的,那守門老太太凶神惡煞的樣子委實嚇著我了。她就是不讓我從門口走,我又不好欺負老者,便只好悻悻滾回去了。想來當年還在國子監唸書的時候,我和孫正林常常爬圍牆,雖然有那麼好幾年沒爬了,但應當也不會生疏到哪裡去。
我四下望了望,搬好了墊腳石,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順利以及穩當地爬上了牆。我坐在圍牆上頭看了看四周,真是許久沒呼吸過這麼好的空氣了。視野不錯,通往皇城的官道就在眼前,一覽無餘。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沒錯,少年騎著馬正往這個方向走呢!我又揉了揉,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影之後,一個慌神,連忙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但事實證明,年紀大了最好不要盲目挑戰高難度動作。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骨頭真疼呀……等我緩過勁爬起來時,馬蹄聲漸近。我一愣,不要啊,千萬不要遇見趙偱那個小崽子啊,肯定會被嘲笑的。
我頹著臉齜牙咧嘴地迅速往前走,但馬蹄聲還是無情地越來越近了。最近少年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哭泣,怎麼總是越狼狽越容易遇上他呢?身為出生時間還要早他兩刻鐘的姐姐,我深深覺得太丟人現眼了。
左手邊恰好有個小巷子,我連忙挪進去,緊貼著牆壁竭力想偽裝成牆體的一部分……但事實證明少年的確是瞎子,他甚至都沒有往裡頭瞥一眼。我只感覺到微微一陣風灌進巷子裡,他便策馬過去了。
後來我聽得馬蹄聲漸緩,然後一聲輕嘶。難道少年勒了韁繩要回頭?我剛探出去的頭又猛地縮回來,積極地想著對策。但我顯然多慮了,趙偱他下了馬,同女學的門禁老太太說了些話,便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