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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大汗請安,大汗吉祥!”無悔跪了下去,皇太極卻搶先一步,一把將她扶起,邊往屋裡走邊說:“上次你正兒八經得給我請安怕是在很久以前了吧?怎麼看你跪著,這麼彆扭!以後只有我們時,不跪也罷。這些虛禮一鬧,人都生分了。那麼多人跪,也不缺你一個。”
“奴婢知道了。不知大汗來,有何事吩咐?”無悔心想,你不讓跪,我求之不得。只是伴君如伴虎,今日你高興了,不用我跪,哪天你不高興了,一翻臉,治我個不敬之罪,我找誰說理去?哎!管他,膝蓋能少受些苦是正經!
“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生著氣呢,被困在這裡,一定在心裡罵過我上百遍了吧?”
“不,是上千遍。”無悔心裡這樣想,嘴上卻道:“奴婢不敢。”
“這些天實在太忙,需要做的事太多,今日才能擠出時間來這裡,怎麼你見了我也沒個高興的樣子?”皇太極認識無悔多年,自問也算很瞭解她,但有時還是看不透她,例如現在,從無悔臉上找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既不為老汗王突然去世而悲哀恐慌,也不為她的主子繼承大統而欣喜若狂。要知道,這幾天,在他府裡和他周圍,只要是他的人,都是一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表情,是那種既想高興得跳起來歡呼慶賀又顧忌到先汗去世而不能露出丁點兒笑臉的表情。每個自己人都忍得很辛苦,雖然現在實現的一切都是經過皇太極和手下多年謀略策劃的,但一旦大功告成之時,多年心願一朝得嘗,怎不令人歡喜若狂!就連從不過問政事、端莊穩重的哲哲的眼中也含著喜氣,只是在人前強自壓制著,不敢顯露出來。
“無悔,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皇太極眼含柔情,問道。
其實從幾天前到現在,無悔一直有個問題想問皇太極,雖然她知道不該問,但這個問題就堵在自己喉嚨裡,不吐不快。
“奴婢是有個問題想問大汗。”無悔緩緩抬頭,直視皇太極問道: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不知大汗對此句有何感想?”無悔知道,自己不必說得太明白,皇太極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皇太極臉上波瀾不興,注視著無悔,目光沒有任何閃躲,他回答道:“一直以為你是從不問這些事的,沒想到今日卻破了例。”
“大汗要說奴婢是婦人之仁了?”
皇太極搖搖頭,道:“婦人之仁未必不好,但要看用的時候。坦白說,我是絕不會容許一個後宮的女人在我大金興風作浪,動搖朝綱。這與你說的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沒關係。即便不是我,換了四大貝勒中的任何一個,也都會那麼做的。這不是私人恩怨,是為了江山社稷。”
皇太極見無悔低頭沉思不說話,又道;“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阿巴亥自負機智,又生了三個能幹受寵的兒子,怎麼可能讓她臣服於我,心甘情願得老死在後宮。你可知道,早在好幾年前,她就在悄悄籠絡當權之人。她曾多次派人給大貝勒送吃送喝,巴結籠絡之心明顯不過。先汗知道了,無非是發一頓脾氣,冷落她幾個月,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先汗老了,沒有心力再追究這些事了,阿巴亥正是仗著先汗老了,自己還算年輕,拼命四處鑽營,想把她兒子拱上汗位。我大金建立之日尚短,根基不實,前有明朝對峙,後有蒙古諸部窺視,若讓一個未立寸功的半大孩子做大汗,我們四大貝勒,八旗各部,王公大將,哪個會服?到時必將引出內亂,後果不堪設想。阿巴亥,女人見識,一己私心,只想著爭權,怎麼會有這等遠見?所以,她必須死,她若不死,她的兒子便不會死心臣服。我不想做出骨肉相殘的事來,所以只有犧牲她了。”
無悔聽著皇太極一番侃侃而談,自問沒有可以反駁的。也許,自己這點“婦人之仁”用在這種時候,這個年代,確實是多餘的。
“多爾袞和多鐸——”無悔猶豫著該怎麼問。
“你不必擔心,他們都是男人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無悔,你就不關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嗎?”皇太極盯著她問。
“我?”無悔想了想,道:“也沒什麼可想,我的一切,不是早由人定好了嗎?只是住在這裡也委實氣悶,不知大汗在汗宮建成前,是仍住在四貝勒府還是——”
“你、想回去嗎?”皇太極一字字得問無悔這個問題,皇太極這樣問的意思並不是怕她不願回去,這個“回去”,意味著她終於點頭,答應做他的女人。
》 無悔愣了愣,漸漸明白他的意思,沒想到皇太極大事初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