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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見不到什麼人。那些奴婢們也離她們遠遠的,霽華說這是因為她們倆現在身份尷尬的原故。她們說奴才不是奴才,說主子不是主子,如果命好被主子看重,也許以後可以做個侍妾,算半個主子,命不好就連奴才也不如的。

由於這府裡的主子對她們不聞不問,而管家也不允許她們隨便走出小院,所以日子過得很清閒。無悔趁著這段時間,把這個身體以前在蘇州的事,還有來到遼陽後的經歷從霽華那裡瞭解得十有□了。無悔發現霽華是個十分溫和善良的人,對她也像親妹妹一般。穿來這個陌生的時代,能遇到一個這樣真心關愛自己的姐姐,無悔覺得很慶幸。

遼東的天氣,雖在七月,卻已不是很熱了,一天早上起床時,無悔再一次邊嘆氣邊穿起明朝漢家女子的衣裙。這古人的衣服雖好看卻太不方便,尤其她們以前是歌女,所有的衣裙都很飄逸美麗,然而無悔卻感到這種穿著無論是走路做事都覺得礙手礙腳。不過這無悔雖只十三歲,身體發育得卻還不錯,身高、體型都很好,身段修長勻稱,姿態靈動飄逸,這些在她這個年齡算是很難得的了。就連比她年長的霽華個子也沒她高。

這府裡的上上下下都是典型的女真人衣著,那些奴婢們都身著樸素大方的旗裝,旗裝裡一律都穿著褲子,褲腿上扎著各色腿帶,看起來甚是精幹利索。和她們相比,無悔覺得自己的漢族衣裙美則美矣,卻太不實用。而霽華的感覺正和無悔相反,在蘇州長大的她還是覺得漢家衣衫順眼,霽華曾偷偷對無悔說:“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女真人的服飾透著股蠻氣。那些女真士兵看起來都那麼粗豪。”她被女真兵擄到這裡,至今仍心有餘悸,對女真人的印象自然好不起來。

無悔穿好衣服洗漱完畢,那個可惡的管家嬤嬤便走進屋來了。她四十多歲年紀,體態臃腫,又白又胖的大臉上一雙小三角眼裡總閃著惡狠狠的光芒。

“阿吉嬤嬤您早,這麼早過來是有事嗎?”霽華趕快迎上來陪著笑問好。

阿吉嬤嬤斜了一眼無悔,尖著嗓子說:“怎麼這個時候才起來?歌妓就是歌妓,倒底不是正經人家出身的女孩子,養出這許多的

壞毛病!”她盛氣凌人站在那裡說著刻毒的話。

如果是以前的無悔聽到這些話,恐怕又要與她爭吵起來。但現在的無悔,身體裡裝著的靈魂是肖莫兒,一個來自現代的二十二歲的職業女性,她不會再為這些挑釁的話而動氣傷肝了。無悔認為對付這種小刮撒(蘇州方言,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聽而不聞,漠視她的存在。

霽華擔心得看了一眼無悔,怕她又發脾氣,卻沒想到無悔穩穩地坐在桌前對鏡梳妝。無悔看到鏡中自己嬌美的容顏,突然想起自己很喜愛的一段京劇《賣水》中的數板,唱出來正好對了此情此景又可以氣氣這老巫婆。於是她拈起一支粉紅絹花戴在鬢邊,笑著唱道:“清早起來什麼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麼花香? 臉上擦的是什麼花粉?口點的胭脂是什麼花紅?

清早起來菱花鏡子照,梳一個油頭桂花香,臉上擦的桃花粉,口點的胭脂杏花紅。”無悔的嗓音清脆動聽,可謂“專業人士”,比肖莫兒原來的聲音還要好一個層次,連她自己聽了都很滿意,所以唱到這裡便喜笑顏開,自顧對鏡自覽,好像這屋裡根本沒有阿吉嬤嬤這個人。

霽華聽了這一段便呆住了,覺得這段唱腔似乎是戲曲,卻又從沒聽過,她剛要說話,阿吉嬤嬤卻搶先說:“哼,小妮子大清早便吊嗓子,真不愧是歌妓呀!只是這目中無人也不知是跟誰學的?該不會是那煙花之地的老鴇們教得吧?”

“嬤嬤還真是說對了,媽媽們從小時候就告訴我們要看人下菜碟,我們雖賣藝不賣身,但也須千方百計的巴結好那些官老爺們,而對那些不值一提的奴才們,當然是看都不必多看一眼了。難不成還讓我們連奴才們也巴結?那不是要累死!”無悔邊對鏡畫眉邊說著,紅潤的嘴唇噙著一絲譏笑。她雖在說著難聽的話,但眼波盈盈流轉時卻帶著天然的俏皮,令人憐愛。

“你!你!”阿吉嬤嬤沒想到無悔的口齒變得這般伶俐,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霽華連忙打圓場:“嬤嬤今天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別為了無悔的幾句玩笑話耽誤了您的正事。”

阿吉嬤嬤深吸口氣,壓下怒氣說:“今天沒工夫和你算帳,等我閒下來再好好管教你。後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又稱鬼節),我們女真人對中元節一向很重視,到了那天家家戶戶要為去世的先人掃墓,還要製作各種各樣的食品。像巧果、五花菜、臘菜。福晉還吩咐後天晚上辦家宴,難得咱們爺也在,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