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月栵長身玉立,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斜長的鳳目勾起一抹狐疑,眼神也隨之瞬息萬變,“你為何會有這麼多複雜的身份?谷月國的郡主,碐國的國相,啟國的王妃,還有一層與烈戍國王子瓦戚桑撲朔迷離的關係。月絕,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你?”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這樣有本事。”被對方乾脆嚴肅的點了名目,羅浮竟突兀的笑了出來,語氣也難得的俏皮,“這個好說。哪一個對你最有利,或者你最欣賞哪一個,我就是那一個了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在拍馬屁咯?
“這也由的了我喜好?”笑意淡而闌珊,鳳目閃過一抹失意,刀刻的五官英氣逼人,“我倒寧願你只是簡簡單單的。”
他似乎話裡有話,不能明言的話。深沉的眸光清幽幽的不見底,彷彿一層巨網牢牢將她套住。羅浮驚的葉眉輕顫,別過臉去不見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家彼此彼此。”
向來不苟言笑的人竟被她一句話給逗樂了,清洌的眸光如同早晨的朝陽一縷一縷灑在對方的臉上。
這張冷酷的俊臉,這樣忍俊不禁的笑容,這樣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這一幕幾曾相識。羅浮定定的鎖眉見他,彷彿他鄉遇故知,眸子裡滲出淡然的思念。他們實在是太相似了!以至於她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也是穿過來的。
“你可認識月曉翊?可曾寫過一首詩,《一棵開花的樹》你還記得不?”鬼使神差的,她竟真的問了出來。
擰緊了俊眉,月栵聽得糊里糊塗,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至於說胡話吧?”
一巴掌打落他的手,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既然你不是他,我就沒必要對你客氣了。從現在開始,不許你碰我。”羅浮自己也奇 怪{炫;書;網的很,不是就不是嘛,幹嘛發這麼大脾氣?難道在自己內心深處,很希望他是?
對方的喜怒無常,微微惹惱了月栵。驟地站起,臉色比剛進門的時候還要冷峻,面無表情的轉身就往門外走。本就是不健談的人,這樣拉下臉來貼人家的冷屁股,簡直連祖宗八代人的面子都丟盡了,呵,對方好像還不領情。再不走,不被慪死了才怪。
“等等。”羅浮從涼榻上跳下來,望著他英挺的背脊說道,“我要去趟將軍府。是你自己說的,玉謙是我哥哥。”
“不行。”他平靜的拒絕,聽不出什麼波瀾。
“我師父呢,也不能見?”畢竟是他救了我。
月栵回眸見她,眼神明鑑秋毫:“你應該比誰都還清楚,你只是個人質。我不能冒這個險,讓別人知道你在谷月國,否則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那如果……我只是月絕郡主呢?”羅浮狡黠的勾唇,語不驚人死不休。
20 身不由己
傍晚時分,天色突變,濃墨色的雲團漆染了天幕,一陣狂風呼嘯而至,再然後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八角麒麟亭裡掌了十來盞燈籠,明黃昏沉的光線像是湖面上搖曳的水波,晃悠悠的投射到四周的草地上,隱約還能看到三個長身玉立的影子。
“你們倆挑這個時辰過來,有什麼話要說嗎?”月栵負手而立,望著外面斷斷續續如同珠簾般的碎雨,語氣淡淡的問著。
蹙了蹙眉,玉君謙顧慮重重,雙手抱拳作揖懇求道:“請少王爺放了郡主,讓我帶她回將軍府吧。這樣長久下去,老王爺肯定會發現的,到時候不知道會如何處置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敢跟我提這種要求。”銀白色錦袍在燈光下逼透出清冷的氣息,月栵回身漠然的掃視著他,“你認為我沒有能力護她,還是以為我有心想害她?”
“玉謙不敢。”眉心滲出汗來,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乾脆彎腰跪了下去,“聽說老王爺已經起了疑心,郡主的事恐怕早就瞞不下去了。我有個兩全其美之策,既可以阻止老王爺對郡主起殺心,又可以護郡主周全讓她全身而退。”
“玉謙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身子斜靠在柱子上,錦哩已經不安分於裝聾作啞了,眸子裡透著若隱若現的笑,“少王爺,何不讓銷聲匿跡五年有餘的月絕郡主就此死而復生呢?只要她不再是碐國的人,諒它啟國也不敢公然跑來要人。至於烈戍國,這隻黑鍋還不是一樣得四平八穩的端著?”
月栵沉思了片刻,眼皮一挑,似笑非笑:“前幾日,月絕也說過同樣的話。我當時並沒有答應。”
玉君謙急道:“你真想要置她於死地嗎?我願一命換一命,請少王爺成全。”
扯唇輕笑,眸色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