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微笑,淡漠的好像她的世界裡已經不再有他。
可是今晚,她好像夢到了什麼快樂的事情,臉上泛起了一絲甜蜜的紅暈。
何子衿微微笑了,低頭在她小小的唇瓣上輕啄了一下。
在她耳邊輕喚:“豆兒,你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呢?”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藥汁,慢慢的俯下身,貼上她柔軟的唇瓣,用舌尖,輕輕的撬開她的唇瓣,將自己口中的藥汁,一點一點流到她的口中。
三年了,他就是用這種方式,讓豆兒的生命延續至今。
豆兒的臉此刻更紅了,就好像是害羞一樣。何子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用手輕輕的捏了捏他的鼻尖,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豆兒,不要再和我生氣了,快點醒來好不好。我自始至終就根本不想做什麼皇帝,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豆兒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方才臉上的紅暈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唇色變得慘淡無光。臉上蒼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
何子衿抓起她小小的手腕,將指尖搭在她的脈絡上。
這個小小的人兒,脈息已經越來越弱了。
何子衿一下子似乎感覺到所有的血液一瞬間被抽離了身體。這一生從來不曾這般慌亂過。
他將紗帳之中昏睡的人兒,一把抱在懷中。明明她就在他的懷裡,可是為何,他感覺自己的懷中,依舊是空的,她就像是一個飄渺美麗的夢,下一刻就要離開他。
他絕望的嘶吼著:“快傳御醫!”
。。。。。。。。。。。。。。。。。。。。。。。。。。。。。。。。。
從那之後,何子衿沒有遠赴漠北,而是整日整夜的留在瑤華殿中,再也沒有離開一步。
那晚,對於豆兒突來的變化,太醫確診道:皇后昏睡太久,心脈已近衰竭。最多隻有半月的時間。
只有半個月了嗎?半月之後,豆兒真的就要永遠的離開他了?
何子衿將豆兒緊緊的抱於懷中,一刻也不再鬆開。
“啟稟萬歲,匈奴王子完顏烈求見。”
何子衿看著懷中的妻子,凝思片刻,對那宮人道:“叫他進來。”
完顏烈在得知豆兒的病情之後,毅然不顧眾人的阻攔,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到了陵國的京城。
他怕自己再晚上一刻,就真的見不到那個女子最後一面了。
他心中罵到:這個蠢女人,笨女人,這就是她當初的選擇?可是心中泛起無限的酸楚,眼中的熱淚,毫無徵兆肆意的在臉上流淌。
何子衿沒有阻止完顏烈來見豆豆。
並且再也無力去想與他決一死戰的事情。
若是豆兒真的離開了自己,他也會將一切處理好之後去找她,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得沒有意義。
“豆兒。”一聲呼喚,完顏烈已經快步的走進了瑤華殿。
床上絕世容顏的女子,依舊美得攝人心魄。可是卻再也不會跳起來,指著自己罵到:“完顏烈,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是呀,這一直是她的心願。
即使是何子衿如何傷她,如何令她痛不欲生,她也從不計較。
她只求自己能放手,能夠成全她。
雖然她早就料到,自己與何子衿的未來,並沒有一絲光明。
她依舊不悔。
也許他真的應該放手了。
完顏烈一把擦乾臉上的淚水,從懷中掏出一摞紙來,遞給身旁的何子衿。
“這終究不是屬於我的東西,不是我的,終究不是……”
何子衿接過泛黃的宣紙,上面用各種字型寫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何子衿拿著紙的手,指節開始泛白,想要極力的抓住,可又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完顏烈走到豆豆的身邊,輕輕的對她說:“豆兒,來世你若依舊未曾愛上我,我一定,絕不糾纏。”
“何子衿,我會退兵的。”
退兵?是呀,本就是為了她而戰,如今,她就要離去,那麼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何子衿點頭道:“好,以黑水為界,永不再戰。”
他猶記得當年在雲南,豆兒抓著自己的衣角,哀求道;“我討厭打仗,你要為我阻止戰爭。”
她一向討厭戰亂。雖然他力求替她去平息戰亂。但是他們之間所經歷的太過複雜,最終她還是誤解了他。
或許,一切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