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彷徨,卻道出了不得不說的實情。
“你的病,前幾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眾人合力,根本就治不住你的,比起以前,更嚴重了許多。”
魍魎幾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也頹然說道:“答應吧。”
我看著她,明白她眼裡的無奈,可是……
那語氣裡的無奈,我聽得出來,我也明白。
她說的,真的是事實,我懂。
原本,我以為離下次發病,起碼還要好幾個月。
不知道是這幾個月事情太多,還是真的太累了。
三天前,毫無預兆的,我就發病了。
那天,我差點,就殺了翠兒。
甚至是眼前的魑魅魍魎和禪淵,我都毫無知覺的痛下殺手。
即使他們最後誰都沒有怪我的意思。
可那滿身的傷痕,無疑驗證了那天的場景,是多麼驚險可怖。
可我記不得了,我真的記不得了。
我想破了腦袋,也回憶不起那天我究竟對他們做過些什麼。
只是翠兒再次見到我時,她驚恐的眼神;魍魎原本就虛弱的身體,似乎更加虛弱了。
禪淵剛好了腿,卻包紮起了胳膊;還有魍魎和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我回想起那匕首上的血跡,和手上沾滿的鮮血,痛苦驟然劇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我還能對他們說些什麼,我甚至連默默的離家出走,都辦不到。
只因為我離開這裡,只要一天的功夫,便會死在那沒有蓮花池水養護我的地方。
直到現在,我痛恨起古代的醫療設施,痛恨古代的技術落後。
可這些痛恨的情緒,依舊毫無辦法改變現狀。
“蓮兒,看著我!”看我痛苦的幾乎要蜷縮起身子,魑抱著我,堅定的看著我說道。
“答應我!如若不然,我此生,再也踏出這山洞一步,也不容許,你再見到我。”
魑定定的看著我,像是在說什麼千萬年都難以改變的誓言一般。
“魑,你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了,也能適應外界的陽光了。住在這裡,對你沒有好處的,何必為了我……”
我有些痛苦的抱住魑,不知該怎樣解釋我的愧疚。
“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改變。”
“我依舊是蓮花池裡的一株蓮花,甚至感知不到這世界的冷暖悲喜。”
緊緊的抱住我的魑,像是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一般,悶悶的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就這樣決定了。婆婆媽媽的,真要我命!”魅忽然cha進來說道。
“還有,魑需要的東西,這幾日我便能給你了。”魅一副受不了我們的表情,不耐煩的說道。
“真的?你不是說冰蠶要一年以上,才能結出絲麼?你才養了它半年,怎麼……”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冰蠶,是這裡對一種類似蠶蛹的小動物的稱呼。
只是它生性喜寒,只有常年低溫下才能成活,而且極其珍貴,非 常(炫…書…網)人能遇。
它觸手冰涼,吐出的絲,織成的紗,更是千年難遇的好東西。
夏天用來降溫,再好不過。
避光,也是絕佳的物品。
半年前,魅無意中得了這寶貝,便想到了可以用它幫助魑的眼睛。
因為再怎樣,魑的眼睛較常人而言,都顯得脆弱些,視網膜,也更薄弱些。
能避免與陽光的直面接觸,再好不過。
用冰蠶紗覆於眼部,能很有效的緩解陽光的傷害。
一戴上冰蠶紗,就能出山洞了,而且不妨礙視野。
成年的冰蠶,還有一個讓我欣喜萬分的作用。
由於它至陰至寒,比起魑的身體,更適合蓮花池的精氣補給。
所以,假如魑離開了蓮花池,這裡的互換精氣迴圈功能,就可以交給那個胖乎乎的冰蠶啦。
嘿嘿嘿,簡直就是萬事好用,居家必備的好東東嘛。
可是,養活一隻冰蠶,起碼需要一年以上,才能使它吐絲織布。
魅的那隻,只有半年多吧,怎麼可能這 麼 快‘炫’‘書’‘網’,就能吐絲織布了呢?
“切,我是幹什麼的你不知道麼?這麼小的事,我會搞不定?”
魅眼裡掃射過來的目光,極度的不屑,簡直秒殺了在場所有人。
可惜唯獨一人,極其狗腿的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