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紛亂的馬蹄聲,她這才連忙起身放下床帳,朝外面走去。
衷勇帶了人在前院的客房內,見她過來,忙對四阿哥旁邊的人介紹道:“黎先生,這是我們家姑娘的貼身侍女,您有什麼話就問她好了。”
那位黎先生的聲音低低的,宜檸見他每句問話都和鈴蘭的病症相符,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此人五十上下,從穿著上看,倒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就是雙眼顯得特有神采。
黎至民見宜檸望向自己,這才又想起問:“姑娘,姑娘的生辰八字你可知曉?”
宜檸見他問,忙笑著答:“戊辰年五月十八。”
“那時辰呢?”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四阿哥在一旁見他皺眉頭,忙問:“黎先生,不知道時辰可有大礙嗎?”
黎至民見他如此關切,忙笑答:“王爺放心,這個無妨的。”
說完,從身邊的木箱子裡拿出一錠二寸來長的淨香給宜檸,“麻煩姑娘將此香在病人室內焚燒,隨後她若是出聲,比如說‘疼、冷、熱’之類的話,你一定要聽清楚過來告訴老夫一聲……”
宜檸小心翼翼地接過,“是,奴婢知道了。”
見她走了,四阿哥這才問他,“黎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是這樣,從生辰八字看,姑娘今年命裡有一劫。之前既然沒事,所以剛巧就趕在了年末……”
四阿哥一聽這個,這才放心,“看來先生是心裡有數了。”
黎至民笑著點頭,“王爺請放心,等一會兒知道了姑娘所遇之劫,老朽就有辦法了。”
他這才明白過來,“這麼說,那時辰就是……?”
“是,不過無妨,剛剛那是‘追魂香’,等姑娘一有知覺,老朽問過後畫道符表就可以了。”
剛說完,宜檸便喜憂參半地進來了,“四爺、黎先生,姑娘……姑娘真的說話了,現在正一個勁兒地喊冷呢!”
“是嗎?”黎至民將視線轉向四阿哥,“王爺,咱們這就過去瞧瞧吧!”
在鈴蘭臥室隔壁,還有一間客廳。宜檸將他們帶進這裡後,忙又去看鈴蘭,見她滿身大汗,蓋著幾床棉被還在叫“冷”,忙出來對黎至民道:“黎先生,我家姑娘……”
黎至民笑,“姑娘不要著急,能否允許老朽進去和姑娘說幾句話?”
宜檸似乎心存顧慮,想了想後問他,“先生,隔著屏風可以嗎?”
黎至民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說完隨宜檸進去,聽到裡面喊“冷”的聲音,忙介面和她說話。
迷迷糊糊中,鈴蘭似乎聽到有人連聲叫自己的名字,不由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來幫你忙的,你現在是不是很冷?”
“是啊,這裡面又冷又暗。”
“你……是在水裡嗎?”
鈴蘭聽他這麼說,似乎也覺著自己是在水裡,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一團水草緊緊地纏著,根本就無法動彈。
“我是在水裡,那你幫我把這水草解開吧!”
“好,請你再忍耐一會兒!”
見黎至民隨宜檸出來,四阿哥忙從椅子上起身,“黎先生,怎麼樣?”
“王爺放心,姑娘這是水劫,並不是很嚴重。”
宜檸聽說,不由想起問衷勇,“咱們回來時,是不是經過一個池塘?”
衷勇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好像是啊!”
在他們說話時,黎至民已經提筆在一道黃表上熟練地畫了幾個去劫的符號。完後交給宜檸:“請姑娘把這道符放在姑娘的枕頭下,不出兩日,保管就會好了……”
但等鈴蘭完全恢復,她似乎對此事沒有任何的印象。
“檸兒,我真的說自己在水裡嗎?”
宜檸點頭,“是,不過也是經黎先生提醒後您才說的。”
“真有那麼神奇?”
宜檸連忙點頭,“是啊!那追魂香剛點上一會兒,您就有知覺了……”
“追魂香?”鈴蘭心裡陡然一震,“那是什麼味道?”
“聞起來有一股蘆薈的味道,好像也有些甜。”
鈴蘭心裡一動,這香似乎和命理館裡的有些像,這便忙問她:“那你和衷勇可知道黎先生府上在哪裡?”
宜檸笑著點頭,“知道的,他已經問過四爺了。”
“這就好,那我們明天就過去登門拜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