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的細竹景緻,倒和百川門總堂後面的院子有些像。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還真以為這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小院兒。
“這是……?”
見她仍是一臉懵懂,他不由笑:“以前你不是說過嗎?想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現在這裡就是啊!”
她聽了,心裡一震。難為他還記著自己的話,一直都沒有忘。
他似乎容不得她站在原地發愣,直接拉著她進了後面的院子。
剛進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座直抵後院正屋的花架通道,各種藤花纏繞其上,美不勝收。在其左面,是一小片綠油油的菜園子,右邊卻是百十種品種不一的花卉,放眼一看,光蘭花就佔了一大半。廂房的廊下,擺的卻是幾十盆石竹。
見此,她笑說:“胤祥,這石竹的品種雖比上次送的罕見,但長勢倒沒有那個好。”
他也笑,“你還記得啊?”
她嫣然一笑,挽了他的胳膊:“我怎麼會不記得呢?上次的那盆石竹現今還在延禧宮擱著呢!”
他聽了,稍微愣了愣,“這麼多年的情分,那花草……不然,我去找人把它搬回來。”
她忙擺手笑,“不用了,哪能這麼死心眼兒!”
聽到這個,他沉吟片刻,又問她:“聽說你把那個解暑酒的方子給四哥了?”
她笑著點頭,“之前阿瑪辭官的事已勞煩了他,後來想著再也不見,所以就將方子留給他了。”
“嗯,這個倒好。”
鈴蘭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只顧著旋眼打量院子裡的一切。
見她這樣,他笑著問:“這裡怎麼樣,還好嗎?”
她想了想,接著玩笑道:“站在院子裡覺著還不錯,就是不知裡面的怎麼樣?”
他也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誰知進去後,鈴蘭真真上了一個大當。不但後院正屋這幾間屋子空無一物,就連牆壁也是空白一片。
拿疑問的眼光看他,他卻笑:“這以後是咱們的家,裡面如何佈置,都該隨你的意才是!”
聽了這個,她心裡的疑慮頓時全消,全是暖暖的細流。
她依著他,停了一會兒又笑:“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樣想啊?其實,只要有你在,山上崖底,草原平川,在哪裡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以前她很少說這樣的話,現在他忽然聽了,心裡滿是歡喜,頓時忍不住低頭吻吻她的側臉。
見她嬌羞著輕輕避開,他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鈴蘭,我真的好高興。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再也不放開你了……”
她聽了,窩在他懷裡笑,“那我以後……就黏著你了。”
158。…安家(下)
聽了這個,他又笑著吻吻她,隨後才又說:“鈴蘭,以後家裡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話剛說完,鈴蘭就笑:“好,既然你說了,那你要先幫我找幾個上好的工匠才是……”
“這個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去辦。”
聽他這樣說,她倒又有些遲疑了,“這裡雖好,不過……”
見她面帶疑色,他忍不住忙問:“怎麼了?”
“這兒……離你府上遠嗎?平日辦事會不會不方便?”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答:“怎麼會呢?從咱們這兒到那裡,只需一刻鐘的時間。”
說完頓了頓,“鈴蘭,我這樣安排,只想讓你像以前那樣自在,能隨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鈴蘭聽他稱“咱們這兒”,心裡本就一暖,現又聽到這些熨帖人心的話,不由低聲顫道:“胤祥,還好我遇上的是你,不然……”
他見她話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了,忙笑著湊到她耳邊:“你今兒說的這些話,是想迷惑我嗎?”
這話惹得她笑語盈口:“你說的怕是別人吧?像我,可沒這個本事……”
話未說完,其餘的就驀然消失在他暖暖的唇間……
等鈴蘭把室內的傢俱擺設全按自己的意思安置妥當,已是七月之末。
他過來時,發現除臥室裡的一組衣櫃形態有些獨特外,其餘的房間基本上還都是普通人家的擺設。
這組衣櫃是由金絲楠木製成的。上面所雕的圖畫,除了雙瓣花草,大多都是雎鳩之鳥。開啟一看,裡面掛著兩道頗為精緻的平行木杆,他詫異地問她:“這是做什麼用的?”
她笑,“這是用來掛衣服的。衣服如果只摺疊著放,往往會失其形。這樣子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