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如風南空,也會遇到如此讓人悲涼的境遇,罷,罷,罷,身為階下囚,他唯有保持沉默,來維護他最後的一點尊嚴。
“放心,不會有事。”
鬼公子笑眯眯的一語,指尖一點,一股奇香,迅速蔓延開來,風南空只覺身上一陣疲乏,本就使不出勁的四肢,此刻更加軟綿無力。
“你……”
他驚怒的瞪住了鬼公子,冰藍色絕美的瞳孔,綻放出一絲絲的冷冽,猶如困獸,想掙扎,卻無能為力。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走吧。”
葉青璃清脆的打了個響指,一馬當先的就出了正廳。
時間剛剛好。
當葉青璃與鬼公子風南空趕到宮裡的時候,黑水國聯姻的隊伍已經進了帝都,倚仗開道,由五匹壯碩的棗紅駿馬,拉著一輛巨大的車輦,緩緩而來,周圍隨行的護駕侍從,各個腰跨闊刀,訓練有素。
那走在最前面的侍女,人手提著一籃子花瓣,邊走,邊朝空中撒著花瓣,將那本就華麗的巨大車輦,映的越發美輪美奐。
百姓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今日的大街上,有禁軍戒嚴,一輛巨大華貴的馬車,正在從街上走過,便不顧禁軍的阻攔,紛紛圍在街道的的兩旁觀看,越圍越多。
“好漂亮的馬車,這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有禁衛軍,應該是去宮裡的?”
“這是黑水國的夕舞公主,好像是來我赤月聯姻的,要做我赤月的皇后。”
“……什麼?黑水從來是我赤月的手下敗將,打了敗仗,就塞一個公主過來,還想做皇后,做陛下的洗腳婢還差不多……”
百姓蜂擁跟著胡亂調侃。
然,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巨大的車攆內,紅色的流蘇紗帳,映照出女子精緻冷厲的面孔:赤月,今日之辱,我夕舞必永世不忘,待我黑水來日捲土抄來,必將已戰火洗刷今日的恥辱。
這些肆意胡言的刁民,必將淪為黑水的奴,任其蹂躪。
車身一震,已經停在了赤月皇宮的門口。
一名赤月的禮官,碎步上前恭迎,“下官禮部尚書,張無庸,拜見夕舞公主,我朝陛下聽聞公主今日會到,已經在朝堂等候多時,望公主速速下車,前去拜見。”
“什麼。”隊伍最前的一名黑水官員,面露怒色,“公主一路舟車勞頓,怎能下車,難道要我國公主從宮門口,走著去朝堂不成?”
禮部侍郎,張無庸呵呵一笑,“這位大人誤會了,我們已經為公主殿下準備了隨性的軟轎,怎能讓公主殿下的貴足,沾染了地上的塵埃呢。”
那黑水官員,側目一看,果然在宮門口的一旁,發現了一頂軟轎,普通至極,連民間百姓用的都不如,難道,竟要讓他們尊貴的夕舞公主,乘坐這頂軟轎去面聖嗎?赤月皇宮的大門,十分寬敞,別說一輛車攆,就是兩輛車攆並駕齊驅,都是綽綽有餘的,這赤月皇帝分明就是欺負人。
“放肆,夕舞公主身嬌體貴,怎能用你們這窄小的轎子?”
禮部尚書張無庸,被那黑水官員一聲喝罵,微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道:“這位大人息怒,赤月早有律令,除非貴賓到訪,否則一律都要下車,公主也不能例外。”
“難道夕舞公主不算貴客嗎?”那黑水國官員被氣的是,面色漲紅,恨不得甩起鞭子,抽爛張無庸這張可恨的嘴臉。
“西門大人。”
忽然,自那巨大的車攆內,傳來一聲優雅的女音。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那被喚作西門大人的黑水國官員,立刻俯首恭敬的問。
“正所謂入鄉隨俗,就不必為難這位張大人了,本公主坐那軟轎便是。”
“這……”西門大人一臉的憋缺,可既然連夕舞公主都這樣說了,他也別無他法,只好令周圍的侍女,到車裡去攙扶公主殿下。
“不必了。”
車內的夕舞公主,冷聲一語,已經自己站起了身,緩緩撩開了車簾。
眾人望去,就將那夕舞公主身段婀娜,一身華貴的牡丹宮裝,頭戴金玉鑲嵌百花頭面,留海斜斜的向一旁撇去,如雪的額頭,映著一朵硃砂牡丹,可惜,如此尊貴的姿態,卻看不清容貌,被一縷輕紗,遮的嚴嚴實實,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眸,可窺探,必是一位標誌的美人。
“哇……”
夕舞公主一現身,周圍無論是圍觀的百姓還是守門的侍衛,皆爆發出了一波驚豔的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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