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了,他如今一看大盤葉青璃重傷病危的模樣,胸口的心臟,竟也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但現在遠不是心疼的時候,風南空一手攬著重傷的葉青璃,一手持刀,狠狠的砍在馬屁股上,那駿馬吃痛,立刻撒開四蹄,跑沒了影。
做完這一切,風南空毫不停留的將昏迷的葉青璃,攔腰抱起,迅速隱入了黑暗的角落,在帝都狹小的巷子裡,連續繞來繞去,最終停在了一間破敗的院子前,他上前敲了敲門。
們很快就開啟,探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很快看清了風南空,面色一變,趕忙恭敬的行了一禮,“屬下,見過王爺。”
風南空面沉如水,抱著葉青璃跨進了門檻,“休要多言,本王要過道。”
那人顯然是風南空早已部署好的棋子,聞言,立刻會意點頭,也不耽擱,直接帶著風南空走到了小院內的耳房,耳房內堆著雜物,和一座廢棄的灶臺。那人三步並兩步就走到了灶臺前,將雜物推掉,翻開了幾塊青石地磚,立刻露出了裡面的一條地道。
“王爺,屬下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守在這裡。”
風南空一直就站在後面,俊美妖異的容顏,在沉沉的黑暗中,散發著迫人的威嚴,他望著那個人,淡淡的道:“持金吾大軍很快就會搜查到這裡,你明白怎麼做。”
“屬下明白。”
風南空眼神閃了閃,就迅速帶著昏迷的葉青璃進入了地道,而那名手下,在將地道完美的重新遮掩後,則直接服毒自殺了。
風南空與葉青璃,順著那條地道一路就出了黑水帝都,當他們在次爬出地道,回到地面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厚厚的積雪與冷厲的寒風。
立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遠遠能看到不遠處的城牆,他們現在,已經離開帝都,應該不用擔心追兵的問題了。
可是葉青璃卻依舊昏迷不醒,不僅如此,還發起高燒,蒼白的臉上,紅的跟火爐子似的,冷汗更是打溼了一頭烏髮。
風南空心中大驚,可他並不通醫術,著急之下,只能用內力強行注入葉青璃的體內,可是當他的內力一進入葉青璃經脈,就開始被瘋狂的反吸。
怎麼回事?
風南空在顧不得其他,趕緊倉皇收掌,因為丹田內力激盪過快,在加上之前受的內傷,相加之下,一口鮮血噴出,渾身一陣無力,二人就這樣狼狽的滾落在了雪地上。
這一跌,葉青璃迷迷糊糊的被跌醒了,只覺的渾身一冷,生生打了個寒戰,舉目望去,眼前一陣發黑,唯有銀色的雪光,晃了她的眼睛,頭疼欲裂,背上的傷更是讓她痛不欲生。
“啊,好疼……”下意識的痛叫一聲。
“葉青璃,你怎麼樣?”風南空見她醒了,著急忙慌的就淌著雪,爬倒了她的身邊,絕美的容顏,堆著令人心傷的擔憂,“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可我現在卻沒法救你……稍等一會兒,我的人很快就到了。”
此刻的葉青璃,實在是太虛弱了,狼狽的躺在雪地裡穿著粗氣,四周黑漆漆的,但她依舊在笑,音色透著沙啞無力,“放心,本小姐……命硬的很……咳咳……”
風南空本是心堅如鐵之人,但此時此刻,他的心開始忍不住一下一下的抽痛,他看慣了這個女人的強勢,也看慣這個女人的詭計多端,可就是這個看似無所畏懼的女人,正慘兮兮的躺在雪地裡,命都掉一半了,還在硬撐。
“不累嗎?”他忽然問。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葉青璃因為高燒的原因,神智微微有些渙散,她緊緊扣住了風南空的手,“你剛說什麼?”
風南空內心的一處柔軟,彷彿一下被人擊穿了,他無比疼惜的將葉青璃擁入了的懷中,小心的避過她的傷口,柔聲問:“疼的喊出來,怕就說出來,老這麼一個人強撐著,不累嗎?”
這次,葉青璃聽懂了,她艱難的嗤笑一聲:“撐久了,也就習慣了。”
可是你的這種習慣,很讓人不忍。
此刻窩在風南空的懷裡,真的好溫暖,溫暖的想要昏睡過去,葉青璃是極討厭這種感覺的,因為現在絕不是昏過去的時候。
她試著扭了扭了身子,背上頓時傳來鑽心的痛苦,令她混沌的腦子,立時一清,一把推開風南空的懷抱,踉蹌的跌坐在地,一滴滴赤紅的鮮血,迅速暈染開來,化掉了她身下厚厚的積雪。
風南空一驚,怒斥道:“你做什麼?”
葉青璃虛弱的搖著頭,堅毅的面上,咬著乾澀的唇瓣,眼底似嘲似笑,“風南空,別假惺惺的跟我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