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十六位中藥。
☆、商道十四
回去的路上;么九問我;為什麼不去香滿樓。
我想我不是不去;而是不敢去。我怕見到江別鶴;更怕見到方重。一個是心頭的一根刺,一個是一道不能見天日的白月光。
到了水雲間,么九請我進去坐坐。今日金不換和曾一味都去了香滿樓;水雲間只有么九一個人;所以不開門營業。么九給我泡了一壺茶;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我問,“最近生意好多了吧?”
么九喝了一口茶;樂道;“可不是?鄰近的鄉鎮都有人慕名來嘗青龍臥雪呢。老曾的手藝可真是越發地好了,昨天做的那道龍井蝦仁,香味飄滿了整條街!掌櫃說再這樣下去,年底就可以擴充店面了!”
我打心眼裡歡喜。剛來水雲間的時候,這間店鋪死氣沉沉的,像一潭死水。么九這個少年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哪像現在鬥志昂揚,雙目放光,未來的一片藍圖好像都在他眼裡鋪展開了一樣。小人物的喜怒哀樂,總是這麼簡單。但做人,何必要太複雜?
我們正興致勃勃地聊著天,金不換忽然進門來,一邊走一邊還大罵,“什麼狗屁東西!”
么九連忙迎過去,“掌櫃的,出了什麼事?”
金不換抬起頭,這才看見我,驚訝道,“林晚,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反問道,“不然我該在哪兒?”
“蘇商那幫人太可惡了!我們好酒好菜地招待他們,他們卻趁著大行首和東班首不在,可勁兒地欺負南班首還有紅景天大爺,我是看不下去才回來的!”金不換一屁股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幾口,“起初,老曾做了他們點名要吃的青龍臥雪,那個叫江別鶴的就一直在那兒挑三揀四,這也就罷了,吃完了之後,他們又借行什麼酒令,使勁地侮辱我們徽商,一會兒是禽獸,一會兒是瘦猴,死馬,我都聽不下去了!”
蘇商那幫人,從前就仗著自己肚子裡有點墨水,做些欺行霸市的事情。現在更有方重這個九州商會的西班首給他們撐腰,他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又問,“靳陶和紅景天大爺什麼反應?就這樣被他們羞辱?”
金不換重重地嘆了口氣,“能有什麼反應?他們是來談生意的,若是把他們惹毛了,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徽商的損失可就大了!林晚,你快去幫幫忙,別在這兒乾坐著了!”
我會意,起身告辭,往香滿樓的方向走。
其實我在姑蘇之時,就不是江別鶴和方重的對手,就算此刻我去了香滿樓,也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我仍然不想就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袖手旁觀。畢竟徽州這座城,給了我足夠的尊重和尊嚴。
我剛走到香滿樓的樓底下,就聽到二樓上面傳來一陣嘈雜聲。不斷有客人抱著頭從樓上逃下來,一邊往店外走,一邊還在抱怨。我隨手拉住一個人問,“出什麼事了?”
那人苦著一張臉,“晦氣死了,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旁邊那夥人又是吵,又像要打起來了。我勸你啊,千萬別進去自討苦吃。”
我跨入店中,聽到樓上滿是杯盤落地的聲音,似乎很多人在互相謾罵,動靜不小。胡掌櫃一邊頭朝樓上,一邊喃喃地說,“別打了,別再打了!”
樓上傳來江別鶴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現如今的徽商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居然還敢打我?”
緊接著是靳陶的聲音,“就打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東西!”
我心下著急,剛要提起裙襬上樓,有一人迅速地按住我的肩。我回過頭去,見是風塵僕僕的念臨風,立刻鬆了口氣。
他搶在我前面開口,“情況我大體聽說了,你暫時不要露面,交給我和東班首處理就好。”跟在唸臨風后面的洪景來點了點頭。我連忙退到一旁,他們便迅速地上樓去了。
樓上的騷亂好像止住,也不再有爭吵的聲音,看來雙方都冷靜下來了。我一邊安慰胡令海,一邊問明緣由。原來是江別鶴覬覦紅顏的美貌,硬要紅顏今晚陪他到他下榻的客棧喝酒。明白人一聽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紅顏自然是不答應,他就打了紅顏一巴掌。徽商本來都在忍氣吞聲,這下子徹底被惹惱,兩邊才起了衝突。
我想起了我的紅袖,氣得渾身發抖。江別鶴這個老東西,作惡多端,草菅人命,若不再給他點教訓,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在他手裡。
我正和胡令海說話,樓上傳來“蹬蹬蹬”的幾聲,好像是有一群人下樓來。我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