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執事的話加重了馬德昌的疑慮,此時的他真正吃不準的也正是這一點,多年的郡守威望,以及自己也是與長安的世家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對於自己在湘南這一代的政令執行程度,不是不自信的。
十幾年的經營,說他是這裡的土皇帝,一點也不為過。近幾年災情連連,使得本是以養蠶種桑而富甲一方的湘南,卻也變得矛盾重重。大環境旱災不斷,這裡的富豪鄉紳卻痴迷於圈地屯田,造成當地百姓無地賣身者多矣。再加上各種賦稅接踵而至,民怨沸騰已是不足以形容的了。
各高層的勢力也都不約而同的在這裡進行角逐,凡是做官之人,誰不是後面有人?紮根有多久,這裡的水就有多黑,可是,最近這裡發生的事,卻是讓他又重新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
水壩突然崩塌,淹沒了這裡的大半農田,使得以種稻谷為生的農民頓時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田地。為了上繳苛捐雜稅,農民不得已典當了自家的田地,這時卻有鄰郡的商人過來收購地。尤其是養蠶種桑的,吞田的速度極其迅速。
可又偏偏趕上了全國大範圍的旱災,以至於就連從不缺糧食的紋縣,此時都是糧價驚人。最近,牛大戶逼死佃戶的故事是人盡皆知,傳播速度和傳媒的角色都令他覺得這裡不再是順風順水,而是處處有著暗礁。現在這些窮光蛋們,又都像是約好了似的,天天鬧事。不是點著了糧店,哄搶了糧食,就是聚在衙門前面,一定要為自己失去的地討個說法。
矛盾不斷地被激化了,一切都像是有預謀般,都在慢慢的被看不見的一隻手一點一點的擠著能量。看著面前幾個悠哉悠哉喝著茶的絲綢商人,馬德昌不由得來氣。看似表面自己無比風光,但是又有誰知道,如今自己卻也是到了抵褲子還債的地步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