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蛾子一個手勢,身邊的說話之人就馬上緊閉了嘴,低首以示己過。花蛾子眼神不錯的看著寤桁,緩緩的說道:“後悔,還來得及。”
寤桁略微抬首,正色回應“一生膽大,永不知悔。”
兩個賭徒,高額賭資,外加身邊一群看戲的,就這樣也沒再另尋去處,借得崔文隆的‘寶地’,一併將這個奇觀給統統進行了下去。雖然寤桁是主角,但是,當從暗處走出來的貴賓們,一個個不以為意的打著招呼互相寒暄幾句,便又重新將話題轉移到了賭桌上時,寤桁才從他們的字裡行間中獲知,這些貴賓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貴’。
如果估計不錯,此時的房間裡隨便哪個人出去,都是響噹噹的,不是貴族就是巨賈,跟寤桁上世所參加的豪華遊輪可有的一比。正當寤桁分心聽著身邊之人的竊竊私語時,桌子正對著的花蛾子開始發話了“說罷,賭什麼?”
寤桁將背往身後一靠,不以為意的說道:“咱們來個利索點的,一次定輸贏,擲骰子吧。”
身後人一聽更是叫聲不斷了,更有好心人提示道:“花蛾子可是長安城的骰王,你跟人家比擲骰子?”
崔文隆也好心的走過來對寤桁耳語道:“我看就這樣算了吧,這邊的事我了,黑龍幫再是盤子大,也不會為難您的。您看…”
寤桁輕撇一眼,“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崔文隆一愣,隨即正要確定寤桁問的是哪個人時,寤桁又開口了,“他現在沒事了,給他洗個澡,換身行頭,然後把賣身契準備好,一會兒我帶走。”
崔文隆面色冷靜了下來,嘆口氣,上半身直了起來,“得嘞,一準給您送家去。”說罷,就再無糾葛,轉身離開了場子。
花蛾子笑著說:“我可不想有人說我借名頭欺負人,規矩你來定,怎麼比?”
寤桁也是笑容滿面的,手撫mo著剛剛擺在桌上的骰盅,把弄著盅裡的骰子,“咱倆同時擲,要玩就玩比點子小。”
“好。”
只見花蛾子將外裳的一半脫下,露出半個雪白的膀子,一手拿盅,在桌上橫掃一下,輕易地就將骰子全部攏入盅內,然後高舉骰盅,隻手憑藉著巧勁,自信的控制著盅內的骰子,唰唰作響。
寤桁見此狀,一手先是將骰子抓住,然後扔進盅內,接著左手扯著右手的衣袖,右手控制著骰盅,小幅度的舉著並搖晃著,顯然身後看戲的是十分不滿意寤桁的的賭姿的,有許多已經做好了看這個戴面具的奇怪姑娘的悲慘結局了。
不一會兒,花蛾子嘴唇微翹,隨即就將手中的骰盅定於桌上,然後充滿自信的看著面前的人,“除了,我在北城的所有生意外,我要加註。”看著寤桁終於搖好的骰盅落於桌面,花蛾子繼續說道:“你的一隻右手。”
第十章:打賭(下)
空氣驟然間凝固了,寤桁微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展示性的在半空中慢慢翻轉,細細的看著,還不等眾人的猜測,花蛾子就好整以暇的繼續說道:“因為,它摸了不該摸的。”
寤桁此時才將目光從自己的手上,轉移到了桌對面的花蛾子身上,“我也要加註。”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你的雙眼,因為它也看了不該看的。”
看戲的人都已經處於化石狀態了,不知是該怔立於這個年輕人的膽大妄為,還是該驚歎於這個世界有些太瘋狂了。看戲的人如此心驚肉跳,而這兩位主角卻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似乎只是一個簡單的會談,而不是關係身家大事。
花蛾子一手覆著骰盅,“我先開。”當手下的骰盅被揭開時,眾人統一的抽氣聲,給了這個骰王最高的評價,因為,六個骰子整齊的直立碼著,不但外側的四個面都是整齊劃一的,而且骰子最上面就是六個點中最小的一點。
有的看戲人已經開始從手中掏錢了,但是卻沒有注意到寤桁此時仍然微笑的用右手覆著骰盅,花蛾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輕挑眉,看著對面桌上的人。“無論如何,揭開吧。”
此話並沒有吸引在場人的注意,因為場內觀眾普遍認為,賭局已經結束了。可當寤桁慢慢將手中的盅蓋掀開時,眾人又一次發出驚呼的抽氣聲,因為他們只看到盅蓋內僅是一堆白色粉末,再無其他。這種詫異令所有人錯愕萬分,寤桁卻是繼續微笑的說道:“比一小的,只能是沒有點數。”
這一下全場視線統一的望向了花蛾子,她此時的面孔可以用面如死灰來形容了。與寤桁始終都保持輕鬆無所謂的面色相比,四周的看客可是過足了戲癮,不但對這大起大落的心態所感慨,更是對這個擲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