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一個心虛的動作,卻讓皇帝原本滿臉的笑意瞬間僵住,接著,他閃爍著猜疑的漆黑眸子露出了陰沉與隱怒。只見皇帝猛的擒住雲傾的手腕,劍眉緊黜,聲音也寒意十足的道:“你有事瞞著朕?”
“沒有。”雲傾飛快的回答,但是說完之後,幾乎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該死的冷雲傾,你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什麼謊話沒有說過,今天怎麼會這麼心虛和混亂?雲傾暗罵自己,可是在還沒有想到一個足以欲蓋彌彰的理由時,皇帝卻已經震怒。
他猛然起身,一雙漆黑的眸子怒駭翻騰,那神色幾乎要將雲傾給吞了,她眼神一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忙道:“臣妾原本是想去建章宮找太后的,可是……半路折回來了。”
雲傾的話語有些委屈,她眨了眨清透的雙眼,隨後垂斂下了眼簾。皇帝看著雲傾的神色,有瞬間的愣怔,但眼底卻始終存疑,可是面色卻已經比剛才好看的多,他眉宇微微撫平,冷沉道:“去建章宮?”
雲傾見皇帝臉色好多了,便在心裡舒了一口氣,隨後抽回自己的手腕,有些冷清的道:“太后娘娘的宮女碧珠昨天打傷了宸棲宮裡所有的宮人,就連蠻兒都掛了彩,甚至還有一個至此還昏迷不醒的。臣妾知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這些下等的宮人只能有醫女診治,但是今日蠻兒卻告訴臣妾,醫女已經來過,但卻受了建章宮張公公的命令,只給蠻兒開了一些消腫的藥,其他的宮人一律不診治,臣妾無法,只能親自去找太后娘娘理論,孰知,剛走到半路,就見後宮大多嬪妃都往建章宮去,臣妾心怯,所有又折回來了。”
雲傾的話說得極為巧妙,不僅將今日蠻兒告知的話告訴皇帝,更是將在樹林裡看到的一切也聯絡起來。而她所謂的‘心怯’,聯合昨天晚上太后大鬧宸棲宮的事情,也毫不牽強,甚至可以說恰到好處。
果然,皇帝的面色布上了寒霜,他看著雲傾低眉冷清的神色,眼底已經蓄滿怒氣,但是或許是他還是看出了幾許端倪,所以突然捏住雲傾的下頜,強硬的抬起,深邃如古井的眸子直視她琥珀色的瞳孔,陰冷的道:“朕暫且相信你的話,不過婉兒,若是朕發現你騙朕,哪怕一個字,朕,絕不輕饒你,你明白嗎?”
雲傾長睫一顫,知道皇帝已有所指,的確,今天的她太過得意忘形了,甚至差點忘記了小皇帝的心思有多敏銳,他可以對你溫柔寵溺,卻也可以隨時至你於死地。垂眸,雲傾面容淡漠下來,她涼薄的道:“那如果皇上沒有證據說明臣妾是撒謊的話,皇上可以命令太醫院的太醫來為臣妾的宮人診病嗎?”
皇帝眉宇一動,看著雲傾漸漸恢復以往淡漠疏離神色的小臉,眼神一沉,隨即俊容上浮現了一抹煩躁之色,他起身在內殿踱步,隨後猛然回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道:“好,朕答應你,朕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婉兒,朕需要一個保證。”,皇帝的口氣突然生硬和低沉,他眸光幽幽的看著雲傾。
保證?雲傾疑惑的望向皇帝,卻見他慢慢的走向自己,然後一隻冰涼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雲傾有些想閃躲,但是皇帝卻將她的臉捧起來,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逃避。
長睫扇動,雲傾秀眉微挑,而皇帝則是突然蹲下了身子,眸光有些貪戀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永遠別背叛朕,永遠都不要……。”
雲傾心頭猛地一震,神色也微顯錯愕,難道皇帝發現了什麼?不,他或許只是懷疑,如果真的察覺,或許她此刻已經沒有了呼吸,早已是冰涼的屍體了。琥珀色的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雲傾不禁想知道如果背叛他會如何,因為,她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不背叛他的。
“如果臣妾背叛了呢?”雲傾淡漠涼薄的問道。
皇帝的眼神陡然凌厲,驚濤駭怒的漆黑眸中迸現出殺機,他捧著雲傾小臉的手加重了力道,然後湊近她的鼻息,略帶沙啞的聲音低沉如地獄的喪鐘:“朕,會殺了所有可能讓你會背叛朕的人,甚至是冷仲和冷戰天。”雲傾驚詫,想掙扎出皇帝的禁錮,而他的手卻更加的用力,幾乎是掐著雲傾的細嫩脖子不讓她動彈,而後陰沉如魔鬼一般的道:“別打碎朕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幻想,否則,朕的報復,你不能承受……。”
說著,皇帝深深的看了面色有些蒼白的雲傾一眼,而後起身大步踏出了內殿。
“奴婢恭送皇上……。”大殿外,宮娥的叩拜的聲音迅速響起,藉著便是趙公公跟隨的急促碎步聲響。
“皇后娘娘。”蠻兒見皇帝似怒氣衝衝的離去,立刻衝進了內殿,卻見雲傾坐在桌案前,面色冷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