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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已經凝固成了褐色。

草原上的風很大,氣候也變化無常,所以就算是一個多時辰前留下的痕跡也會變成這個顏色。

雲傾黜眉,不覺朝山頭的那側望去,這些應該是兩個時辰前嵐罄等人經過時動的手。那六個人身份看起來很特殊,不僅主子看起來高貴不凡,連一個女僕都有極高的警惕性,而那四個屬下就更不用說了。昨夜在月下,雲傾親眼看到那名為胡泰爾的男子竟然牽著馬在草地上飛奔,那樣的腳力和體力實在驚人。

但這些死去的人究竟是馬賊盜寇,還是衝著那個男子而來?薄紅微抿,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鷹鳴,雲傾抬眼,只見一隻蒼鷹在上空盤旋,而後收起極大的翅膀緩緩的下降落在了雲傾的肩頭上。

雲傾的身子被它的重量壓得一沉,這個傢伙是訓練營中最強壯的一個,最近似乎又重了不少。眸光瞥向它粗壯尖銳的勾爪,上面用月白綢緞綁著一隻纖細的蠟管,應該是幾個探路先鋒傳達的資訊。

抬手取下密函,碾碎了外層的薄蠟,拈開。雲傾眸光猛地一沉,前方的路果然不太平,按照探路先鋒所說的,山頭那邊埋伏了不少黑衣人,但是卻並非盜寇,因為已有不少單獨行走的商戶從山腳下的小道離開,卻沒有遭遇打劫。

雲傾將手中的字條揉碎,雲傾翻身上馬,喚了銀貂一聲,隨後又啟程向前方飛奔而去。

原本三天的路程,終於在日落黃昏時走完了,當雲傾牽著馬登上巫峽山黑黝的古道時,已是月上中天,整個大山都籠罩著森冷的寒意。

巫峽山與雲山一樣,頂峰終年覆蓋大雪,山腳下也是充斥著萬年不散的寒意和寒風凜冽,時常出現雪花飛濺的場景。並且,腳下的山石古道卻是一片黝黑,甚至連木頭搭建的跳橋也都因為長年的雨水寒露而被腐蝕都發黑,一人一馬行走上面,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詭異聲響,在這寂靜的深夜中分外的驚悚刺耳。

銀貂站在雲傾的肩頭上,一雙發出綠幽銳光的眼睛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喉嚨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隨後在雲傾踏過那片大風一吹都會搖晃的吊橋時,突然竄到了前面的山石突兀處,仰首對月嗷叫,接著,蒼涼的月色下,只見它飛快的上前奔去,最後在一處臨近懸崖的地上不住的用尖銳的爪子吱吱的扒著石頭。

雲傾心頭疑惑,立刻牽著馬上前去,朝懸崖下一看,那狂肆的寒風從下面湧上來,撲鼻便是一股夾雜著血腥氣息的寒意,那氣息令人作嘔。憑藉著良好的夜視能力和在大雪山多年的生活,雲傾眯起雙眼隱約看到那下面似乎堆積著橫七豎八屍體,並且一旁還有兵甲器具凌亂的散落著。

兵甲器具?在看到月光下幽幽照耀的長矛和反著寒光的彎刀之時,雲傾整個人一怔。這些人雖然身著黑色夜行服,但是被刺破的衣裳處竟然露出了銀白色鎧甲,難道是官兵?這個認知讓雲傾心頭不禁驚駭,因為她知道遇見官兵代表著什麼?

“銀貂”雲傾朝雪狼換了一聲,那通人性的小傢伙立刻躍上馬背,銜住了一大捆繩索拖到雲傾身側,雲傾解開繩索,在一旁的山石上綁好,隨後握著繩子的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腰身上,靈巧的身體在月光下輕巧一躍,便如雪花一般飄然的落在了山崖下的石壁上,她雙腳發力,飛簷走壁的往下奔去。

血腥的氣息越發濃重,雲傾在到達那些屍體堆積的地方時,不禁掩住了鼻息,她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警惕,不動聲色的從那些幾乎摔得屍骨不全的屍體上走過,撿起一把還算完好的長矛翻動著那些屍體,檢查傷口。

“好利落的手法”雲傾在看到那些屍體上致命的傷痕,眼底一沉,這些人全部都是死於心臟和脖頸動脈,但是所用的武器卻不盡相同。有的傷口成圓錐形,顯然是被長矛所刺,但是有些傷口卻平滑,應該是比較鋒利的長劍或刀具,而有些則是直接扭斷頭骨。

雲傾緩步上前,心頭已經瞭然,光從傷口上看,他們應該是死在自己的所持用的武器下,也就說是,他們所要殺的人武功在他們之上不止是幾個層次,所以打鬥之時輕而易舉的搶奪了他們的武器反擊。

抬手扯住腰間的繩索,雲傾打算回到山路上,但是她身後的屍體堆中突然有什麼東西一動。心都一震,雲傾猛然回首,竟駭然的看見一個黑衣男子從那些屍體中爬出,蒼白的月光照耀著他滿是血跡的模糊面容,他一雙被鮮血染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雲傾,緩緩的朝她伸出手。

雲傾定睛一看,竟見他手中握著一份如同地圖一樣的羊皮卷,遲緩片刻,雲傾伸出手,然那男子卻猛地揪住了她的衣袍,口中吐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