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安撫委身拍了拍小雪狼的頭,卻毫不在意御君邪那滿身的殺意和猙獰,然而更為涼薄冷清的道:“如果御盟主覺得我是在威脅,那麼便是。”雲傾眼底一冷,隨即抬眸鋒芒畢露的看著他,邪笑道:“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
冶煉兵器需要浩瀚的工程,但是要供應五千兵馬的兵器,對於魅影門來說,卻是易如反掌。對於這筆沒有銀兩,只有交換的生意,御君邪是不願意的,畢竟風險太大,但是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之後的今日,那個冷冽涼薄的女子都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道一旦沾染,永遠都別想脫身的噩夢。
於是他怒氣洶洶的拿過那捲羊皮,帶著隨從飛奔而去,臨行前不忘放下狠話,道:“冷婉兒,你今日的手段我會記住,他日若是御某能夠翻身,定會討回今日之恥”,可是話雖然這麼說,在離開雲山之時,這個在江湖上頗有盛名的男子卻不覺在薄唇邊上隱匿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因為七年前的竹林相見,他就知道她是一個不甘於屈就人下的女子,勢必要在這片華夏浩土上掀起腥雨血浪,可是這些年朝廷上傳來皇帝盛寵於皇后的訊息卻讓他矇蔽了他的雙眼,也讓他漸漸的失去等待的決心,因為,在他的眼裡,再強勢危險的女人,一旦愛上便如傻瓜一般可隨意與人玩弄鼓掌,他以為,她也一樣。
但是卻沒有想到,七年來朝廷維持的竟然只是一個假象,而那個女子竟然就是傳聞中霸氣猖狂,震動整個江湖的清俊少年。這個認知讓御君邪不由得開始興奮,因為,雲傾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他此刻的處境。
如果,她可以成就自己的野心的話,那麼魅影門也將成為她旗下的一部分,到時候,別說是朝廷緝拿,只怕連整個天下的王者都要敬畏他們三分,但是若是敗了的話,魅影門自然也成為幫兇,到時候也一樣過著現在被緝拿的日子,既然橫豎都是死,何必不放手一搏?
想到這裡,御君邪已經徹底放下了心頭的疑慮,他加鞭策馬飛奔,狂肆邪魅的大笑散下了一路,也震動了整個雲山山脈。
雲山之巔上,雲傾烏髮飛揚,雪白的狐裘包裹這她窈窕玲瓏的身軀,一雙琥珀色精銳的眸子隱藏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那在山腳下狂奔放肆的黑衣男子,紅唇勾起了冷笑。她的身旁,蹲著一隻長尾拖地的小雪狼,正高昂著頭顱對天嗷叫。
她身後,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走來,華髮的鬍鬚在風雪中飄蕩,一雙大手捋上自己的鬍鬚,微微嘆息道:“孩子,你真的決定了嗎?要知道此番前往北楚兇險異常,而且恆初那小子已經七年沒有音信了,如果還活著的話,只怕也……”
“老先生放心,初哥哥是為了我而失蹤的,您的愛徒,雲傾就算踏遍青山大漠,走遍北楚雪域,已經一定會幫您將他尋回來”雲傾抬起冷清的下顎,望著大山上蒼茫的大雪,淡漠的說道。
孫恆初,那個為了幫她傳達訊息的男子,是否已經淪陷在凌燁軒在北楚佈下的天羅地網中了?
“老道不是藥姑娘去冒險,只是孩子,我知道你心裡裝著別人不能阻止的抱負和理想,你也有統轄四海的才能,可是,人這一生,名利追逐,戰場廝殺,最後終將是一切塵歸塵土歸土”老者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姑娘時,就知道她並非等閒之輩,這片浩大的覆雪雲山根本困不住她。她的性格就如同這肆虐的狂風雨雪,變幻莫測,心機也是如此。可是,即便是阻攔不了這場必將上演的群雄爭霸,可是他卻依舊不得不提醒她,殺戮這種東西,終歸是要還的。
華藥師的話,雲傾豈會不明白,但是一個尋仙求道的隱居者,永遠都不會明白她為何要揚起這場紅塵世俗中的腥風血雨之手。淡淡的笑意,從容不迫,雲傾緩緩回頭,輕道:“老先生放心,‘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我明白,可是,我要的不是成將拜候,而是從此不必在屈居人下”
一名將帥之才,名垂青史的代價便是成千上萬計程車兵血祭戰場,殺戮連連。就如今日威震天下,名揚四海的威烈將軍冷戰天一樣,他鎮守北楚,威懾著匈奴人的赫赫威名,也是如此得來的。
“既然你心意已決,老道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冷姑娘要記住,你的身子雖然已經大好了,但病根未除,遇上雨水潮溼的氣候,只恐還會復發,老道這裡有一套秘方,你隨身攜帶,若是遇到病痛之時,只要配好這些藥材,搗碎煎熬,包成藥袋敷於雙膝上便能減輕症狀”老者也知道雛鳥羽翼已豐,該是離開的時候,便拿出一張密函遞交給雲傾。
雲傾接過,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