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后的事,萬一皇后不死,而將此事到處宣揚,那麼皇上的威嚴和皇族的基業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龐炎,你放肆”皇帝眼底陰沉的瞪著龐炎。
但是龐炎卻視死如歸般的道:“皇上,皇后娘娘逃離皇宮,並非一人,說明皇后娘娘對皇上早有二心。冷丞相是否包藏禍心,屬下不知道,但是屬下卻知道齊太子是何等陰險狠毒之輩,冷戰天又有三萬兵馬在手,若是他們當真倒戈的話,只怕……”
“你該死……。”龐炎話還沒有說完,小皇帝突然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將他高大的身體甩出了兩米遠,砰的一聲撞在了石柱上。
龐炎口中吐出一口汙血,沉重的鎧甲在紅漆柱上摩擦出鏗鏘刺耳的聲響,他癱軟在地,一手緊捂著胸口。可是,他卻依舊不屈抬頭望向皇帝,虛弱而沉重的道:“屬下死不足惜,可是皇上難道為一個天下人喊罵的妖孽錯付了真心還不夠,還要拿整個軒燁國做賭注麼?”
“龐侍衛,你別說了……。”趙公公被龐炎那大不敬的話語差點嚇得昏厥過去,他趕緊衝上前,攙扶住龐炎,不讓他再說下去。
但是,他這句滿是斥責的話,卻讓皇帝陡然震住。
“皇上,齊國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皇上您,楚國新王繼任,雖然短時間沒有太大的干戈,可是是敵是友難以分辨,皇上,您是屬下的主子,屬下不能看著您為了一個心存二意的女孩這樣至大局於不顧,皇上……。”龐炎咬緊牙關,冒死諫言。對他而言,死不可怕,但是他堅毅沉穩的主子失去了鬥志才是最可怕的。
皇帝閉上了雙眸,僵直的身影在閃爍的燭光下顯得剛毅而蒼涼。窗外,閃電劃過,雷聲陣陣轟隆,剛才情緒波動的少年天子,似乎在這瞬間陡然沉寂下來。
“傳令下去,接太后回宮,拘禁於建章宮,嚴加看守,不得有誤”過了許久,皇帝突然開口,那口氣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這震怒,卻沒有一絲溫度。而後,他緩緩的睜深邃如古井的眸子,沉穩的向內殿走去……。
七年的時間彈指而過,整個天下也從起初的穩定局勢漸漸的失去了平衡。五年前,南伯侯齊譽去世,大權繼任的擔子落在齊太子戎狄的身上。而這個野心勃勃的太子卻在登基當日,便迫不及待的調動了三萬兵馬衝出終南五峰,北渡南淮海域,鎮守在了齊國的疆域周圍,建造了軍機營地。而後一紙上書漂洋過海,遞往了軒燁國的朝廷,言稱齊國從此與軒燁國脫離下屬國的關係,並且齊戎狄還自立為齊皇,而非諸侯。
此事一出,天下震驚,但就在眾人紛紛將目光睇向皇城帝都,那已經登基十三年的天子,等待朝廷會有怎樣的震怒和手段來血洗如此的恥辱。
但是他們興奮的等待,卻在半年前有了一個輕飄飄的訊息傳出:軒燁國的皇帝正陪著小皇后在驪山狩獵,沒有時間過問這樣的事情,並且權傾朝野的丞相,當朝的國丈冷仲則是說:齊國忤逆,出此自滅之舉,必亡之。
而這訊息一路南飛,傳入齊國之時,齊皇戎狄卻沒有那樣的胸襟,竟爆出一條天大的訊息,言之小皇后冷婉兒七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朝廷,而那入住凌霄殿的不過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然,這句話一傳出,卻是惹得天下人都覺貽笑大方,更是無人理睬。
只因,小皇后八歲之時,曾與皇帝同朝一次,雖垂於珠簾幔帳之後,但皇帝卻破天荒,且寵溺的為其揉肩捶腿,恩愛之舉天下盡知。而小皇后九歲之時,還下了諭旨,命令其兄,當朝國舅,威烈將軍冷戰天常年駐守北楚,以保衛疆域穩定,震懾匈奴……。
卷二 鳳臨北楚63北行(一),鑄造兵器
七年,時光飛逝,天下四路諸侯分裂,齊國自立為皇,脫離軒燁國的掌控,更與契丹王勾結聯盟,擴大版圖,壯大兵馬,如今更傲立在極南之地,對著那片中原浩土隔江相望,虎視眈眈。
但是對於齊國如此忤逆之舉,軒燁國的皇帝凌燁軒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甚至任憑契丹兵馬在邊疆放肆挑釁,滋擾百姓,搶奪城池,卻始終不曾下旨將曾經威震天下,赫赫揚名的威烈將軍冷戰天召回率兵抗擊。於是,在這樣的風血洗禮之下,原本基礎堅實的帝國漸漸動搖起來,百姓謠言流飛,天下馬賊盜寇四起。
而就在兩年前,天下局勢突然間又開始悄然無聲的大逆轉,傳聞中,一個十二三歲的清俊少年,一人一馬,千里走單騎,橫穿終南五峰,在大齊的境內和軒燁國的邊疆地域上挑釁所有的山頭寨主,大設擂臺,七十二戰無一不勝利,於是那些草寇盜匪紛紛供其為神明,視若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