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了,因為,若不是朕捨不得讓婉兒那麼傷心,早就將他剁碎餵狗,挫骨揚灰……”凌燁軒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眼底迸出了從未有過的深沉仇恨,可是那恨意中卻又沾染了太多的傷,太多的痛,這些東西混雜在一起,用七年的時間交織出了他此刻的猙獰暴戾。
“不,不可能,不可能。”雲傾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她只能在狂風中咆哮著那句話,可是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七年前,這個男子帶著她在雪地中奔走了七天七夜,才將她送到了雲山華藥師的手上,救回了一條命。
為了能讓她安心,他連休息都不曾,就又開始一人單騎前往北楚,給她送訊息給冷戰天,這樣的男子,為她犧牲了幾乎大半生,可是現在卻又因為她變成這個樣子,她怎麼能接受?
然,就在這兩下僵持,氣氛怪異的時候,雲傾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眾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回神,卻見不遠處,數千兵馬踏雪奔來。
“皇上,有兵馬來襲……”龐炎立刻大聲稟報,隨後一個閃身擋在了皇帝的身前。只見那披兵馬飛快的穿梭而來,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不一樣的只是每個人都身著黑色夜行衣,手握彎刀,身材高大壯實,看起來很像楚國和匈奴人。
凌燁軒眯起雙眸,他抬手推開龐炎的護佑,大步上前。黑衣探衛見皇帝如此,都立刻用上前組成人肉盾牌護駕,但是,皇帝的腳步卻分外沉穩,他推開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依舊直直向雲傾走去。
此刻,精神以後些渙散的雲傾只是呆呆的看著身後那成群結隊,腦中已經無法分辨那是哪路人馬,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的狀態,彷彿一切危險都已經不在乎了。
凌燁軒大步走向她,近了,他離她近了,可是就是這麼近的距離,他卻走了七年還是到達不了,觸控不到。然,就在還差十來步左右的是距離時,凌空卻飛來一道白羽箭,顫抖的落在了他的腳下。
卷二 鳳臨北楚70雙龍爭鋒(二),搶奪、迷情
不遠處飛來的白羽箭不整不偏的射在了凌燁軒的黑色戎靴前,發出嗡的一聲響,犀利的抖動著。身後,龐炎著黑衣衛都嚇得瞬間失色,而後一擁而上,將皇帝包圍在圈內。
凌燁軒抬起頭,狹長的鳳眼眯起,凌厲而駭人的望向前方,只見被馬蹄踏過的積雪漫天飛舞,沙沙的白浪騰起,而為首的那個男子一身黑色貂裘,高大威武,黑罩遮面,根本看不見容貌,但那雙深邃的眸子卻在月色下如妖異一般,他手提長弓,手搭白羽銅箭,直直的對準凌燁軒。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龐炎有些失措的下達命令,而自己則也在雪地上飛快的跑向皇帝,但是凌燁軒卻無動於衷的看著那名黑衣男子,二人四目對視,彷彿在較量著什麼。須臾間,眾人突見皇帝陡然拔起的地上的白羽箭,大步上前走去。
黑衣衛頓時慌亂,跟隨其上,而不遠處奔來的男子則是毫不留情的又一箭飛來。
此人的力氣極大,只見那箭在冰冷的狂風中如同劃破了空氣一般咻的一聲直飛而來,龐炎見狀,剛想飛撲上前,以身護駕,可是卻見凌燁軒大手猛的揮起那支長箭,不動聲色的回敬過去。
點火石花,鏗鏘一聲,兩支箭交叉射在雪地上,發出尖銳的兵器觸碰聲響,沉悶迴盪。見到這一幕的眾人頓時驚駭,人人錯愕的呆住。
那群軍隊已經到了近在咫尺的距離,為首的男子勒緊韁繩,只見那匹飛揚著一身棕色鬃毛的馬提起雙蹄在空中踢舞,一聲昂天嘶鳴,隨後雙足有力的踏在地上,震動了眾人的腳下積雪。
這時,有些呆滯的雲傾才回過神來,她抬眸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馬背上的黑衣男子,在望進那深邃漆黑的眸子時,心頭一沉,隨後在身後響起了沙沙的踏雪腳步聲時,猛的回頭,隨後眼底一沉,因為凌燁軒竟就在自己身後。
兩路人馬,氣勢逼人,而云傾就站在他們的中間,如同被搶奪的珍寶一般,進退兩難。她前後張望了一下,似還不能回神究竟是怎麼形成這樣的局勢,但隨後,她還是將目光落在了前側那大隊黑衣人馬的身上。
“大膽,軒燁國聖上在此,你是何方賊寇,竟敢偷襲,可知這是滅九族的死罪!”這一切似乎在瞬間就發生了,快的令人無法迴轉思緒,而一直緊繃著的著心絃的龐炎在看到對方已經停下,立刻大聲喝道。
北楚地界,危險重重,南北都相隔著匈奴蠻子,如今聖駕突臨於此,難免走漏風聲,若是一直忌憚於軒燁國的匈奴趁火打劫,對皇上不利,那麼他們這些人必然是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