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能來了”蠻兒的小臉皺在一起,自從雲傾懷孕生產之後,她對所有聞喜有孕的女子都異常的關切,似能明瞭那種痛苦了一般。
“李太醫不是去看了嗎?他怎麼說?”雲傾走到鳳榻前坐下,環著懷中的麟兒,他是睡得正香,雖然不愛笑,但是這個連懵懂都還不能算的時候,他何其單純天真,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人世複雜。
“看了,李太醫說將軍夫人的身子原本無大礙,只是心緒起伏很大,情緒煩躁不安,常常茶飯不思。不過好在老臣相前去蘇杭之前,將相府的孫管家和一切機靈懂事的丫鬟都送到了將軍府中,而且誥命夫人也在將軍府陪著將軍夫人,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事情”蠻兒如實回答。
雲傾點點頭,沉靜片刻,但卻聽聞大殿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抬眼望去,只見凌燁軒披著明黃斗篷踏步而來,身上還有不少漂浮的雪花。
蠻兒立刻拿起宮娥遞來的雀毛拂塵上前將雪花拂去,而後緩緩告退。
凌燁軒退下斗篷,俊容帶著寵溺的笑意上前,擁住雲傾的身子,道:“來讓朕抱抱麟兒。”
雲傾將孩子遞過去,只見凌燁軒小心翼翼的抱起,看著孩子已經睡熟了,先是有些失望,但是剛毅的眉宇之間卻隱匿著無法言表的父愛。他第一次做父皇,與她一樣感嘆生命的神奇,甚至時常在夜晚相擁的時候還笑談孩子究竟像誰多一點,並且十分恬不知恥的誇讚自己的兒子漂亮,要多生幾個,最好還能生一個傾城絕色的公主,將來讓天下人踏破金陵城的皇宮大門前來爭搶。
而云傾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禁瞪了他一眼,麟兒還沒有滿月,他卻已經開始籌劃要生幾個孩子了。
“麟兒睡熟了,皇上一下朝就回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雲傾看著凌燁軒拍哄孩子的模樣,有些忍不住的想笑,他的動作依舊很是笨拙,不過比以前已經好多了。
凌燁軒親了親孩子的額頭,而後交給了召喚來的奶孃,囑咐了兩句之後,讓她將麟兒抱走,整了衣袍坐在雲傾身側,環住她,道:“你呀,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將身子養好,然後再為淩氏開枝散葉,多生幾個皇子公主,為麟兒增添幾個弟弟妹妹,將來他為儲君的時候也好有個臂膀,不要像朕一樣,獨自一個人撐得辛苦,就算有壽王可以相助,他身子卻虛弱,並非一母所生,多少有些隔閡。”
若是一母所生就沒有隔閡了嗎?雲傾看著凌燁軒,卻沒有將這個疑問說出來,太后現在不知道究竟在暗中佈置著什麼,但是她卻可以預感到即將要發生驚天動地的事情,因為她已經誕下太子,徹底動搖了王氏一族的地位,就算芙貴妃未來還有受寵的機會,可是皇帝卻不可能再廢太子。
當年,漢高祖欲要廢黜太子,改立戚夫人之子劉如意為太子,卻被聰慧的呂后聯合張良,請出‘商山四皓’,以賢臣佐明君的名義打消了高祖廢太子的決心,且更加的注重對劉盈帝王施教。
凌燁軒不是漢高祖,芙貴妃更沒有戚夫人的手段,而她,更不是呂后,可是,她卻可以相信在出現對自己的性命和稚子有威脅的時候,她的手段足以令已經化古的呂后更為怯步。
“臣妾聽聞冷將軍這數月裡都住在兵部的軍營中,皇上可知道這件事”雲傾不想談論以後的事情,便繞過話題,說起了冷戰天。
凌燁軒劍眉微黜,將雲傾擁抱懷中,撫著她的長髮,隨後淺笑道:“朕來給你梳頭吧”,說著,在雲傾愣怔之時,起身將她抱起,走向梳妝檯前,拿起鑲著金鳳展翅的象牙梳,慢慢的梳理著她烏黑的長髮,而後在看到鏡中的雲傾秀眉微攏時,低沉的道:“每對夫妻都會有磕磕碰碰,朕和婉兒也一樣,不是嗎?”
雲傾疑惑,抬眼望向鏡中站在自己身後,俊容帶笑,滿眼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凌燁軒,不禁有瞬間的失神,而凌燁軒則是俯身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將她擁入懷中,低沉的道:“婉兒,朕不想讓你過多的去想別人的事情,你只需要將心思放在朕和麟兒身上就好。”
雲傾悶在凌燁軒的懷中,嗅著他身上的陽剛氣息,不禁莞爾一笑,道:“皇上吃醋了?”
凌燁軒的身子一震,隨之大手探到她的腋下,雲傾一驚,匆忙縮著身體,但是凌燁軒卻步步緊逼,惹得她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不得已的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笑得幾乎岔氣,最後只能求饒道:“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皇上大人有大量,就繞過臣妾這一次吧……”
凌燁軒見雲傾笑得那般璀璨炫目,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悅耳,不覺心醉了,雙眼也看的痴了。他抬手撫上她因笑而紅潤的臉頰和